查看完整版本: 逆天妖孽 -【戰國雜家呂不韋】《連載中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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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3 09:23 PM

趙境風雲 第120章:無恥的道家楊朱學派

  呂不韋正想著,門口去已出現了一行十幾個女子,當先一位頭上包裹著碎花頭巾,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,大步地走了進來。

  她身側還跟隨著一男一女兩個青年,這繡家宗主杜安娘看到院中的呂不韋,愣了一下,微笑道:"這位少年才俊,想來就是小說家的呂長老了,繡家安娘冒昧來訪,還請見諒。"

  "杜宗主太過客氣,這輿居之中,不速之客甚多,也不差您這一家了。"呂不韋微笑道。

  那繡家宗主杜安娘聽了,眼睛一亮,"哦,看來呂長老這裡是高朋滿座啊。"

  這風韻猶存的杜安娘,看到呂不韋身邊的郭厚毅,客氣的行禮,打起了招呼。呂不韋見了,心下齷齪的想到,這繡家宗主雖然年紀已是不小,但卻依然是風華艷麗之人,想來年輕的時候,也必是美人一位。難道和咱這巨商老丈人,過去年輕之時,有過一腿?打算借此機會,再死灰復燃不成。

  呂不韋心裡想著齷齪之事,卻打量起杜安娘身後的兩位弟子來。

  兩人都很是大異常人,那年輕女子一頭金黃色的長髮,皮膚白皙,勝似乳色,一雙明眸更是淡藍之色,整個人冰冷不可親近。

  西方白人!呂不韋大奇起來,這戰國時代難道也有留學之人?不知她是何國籍,辦不辦理簽證?

  這女子讓呂不韋已是驚奇,但那臉如敷粉,正站在他的對面,對他微笑的絕色少年,卻更讓呂不韋迷茫。

  之所以用絕色二字,是因為這位少年確實當得起。

  細柳眉,丹鳳眼,唇如絳點,眸如晨星,手持一柄短劍,身著一襲淡黃色深衣,站在那裡有如細柳扶風,說不出來的俊俏味道。

  呂不韋雖然沒見過宋玉和潘安,但是據他估計,那倆小子加起來,也絕對比不過眼前這位絕色少年。

  呂不韋雖然也自認英俊瀟灑,風流倜儻,但跟人家一比起來,卻是相形見絀了。這小子身上有股子脂粉氣,一看就知道,是喜歡整天在帷內廝混的富家少年,與自己的英明神武比起來,完全是天壤之別。

  呂不韋以為這絕色少年在對自己微笑,也善意的點了點頭,卻見他沒有反應,還在含笑望向這邊。呂不韋順著他的目光一看,卻見這色坯正緊盯身後的冰冰。要不是今日聚集的大人物太多,呂不韋狠不得給他兩個耳光,雖然呂不韋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,但還是妒火中燒,怒哼一聲,"冰冰,咱們進去!岳丈您老慢聊。"

  郭厚毅見呂不韋打斷自己敘舊,很是奇怪,望著呂不韋和女兒返回廳中的背影,想說什麼,又猶豫著嚥了回去。

  杜安娘卻很是聰明,掃了眼自己帶來的那絕色男弟子,無奈的歎了口氣,搖了搖頭,"郭兄,不如咱們進廳找個案幾,坐下再敘如何?"

  郭厚毅自是點頭答應下來,兩人並肩進了神話堂。

  ……

  神話堂內,眾宗家學派的大人物們,見到呂不韋出去這許久才回返,心裡無不嘀咕幾句,對呂不韋重商輕賢的行為深為感慨。

  但見呂不韋回轉時,未與郭厚毅同行,卻牽著一個女子的手歸來,心下無不明朗起來。

  感情這呂不韋好的是女色,這郭厚毅不愧是商人,倒真是明白其心意,投其所好,送禮送對了門路,要知呂不韋好這調調,自己早就……

  呂不韋帶著郭婷柔坐下,無奈的應付起在座的戰國精英大佬們,這酒宴都進行了兩個多時辰,卻也沒見他們有厭倦的意思,呂不韋實在是忍無可忍,"各位宗主,各國使者們,不知來此『蓋居『,所為得何事?"

  算你們狠!不說是吧,不說我問,總可以了吧!

  見呂不韋問起,道家楊朱學派宗主薄近西,先站了出來,"呂長老,我等到此,其實是有求於您,希望您可把那造紙之術與印刷之術,公之於眾,也好擴大天下間文化的傳播……"

  呂不韋才聽幾句,心下就火了起來!你們這道家都他娘的是孫子!那威德惦記我呂家釀酒之法在先,你今日也來惦記我這造紙之術與印刷之術在後,你道家之人,難道都如此的臭不要臉!

  "這是你道家楊朱學派的意思,還是道家各宗的意思,或者……是在場諸位的意思?"呂不韋還沒等開口,軻駱客就冷著聲音問道,語氣之中,甚是憤怒。

  "老朽可不知薄宗主,是抱此目的而來。老朽只是打算讓呂小哥幫忙,把我五德宗的珍貴書籍,印刷出來而已!"鄒衍第一個站了出來,很是不給薄近西面子的說道。

  農家宗主邱上農也站起,很是憨厚淳樸的聲音說道:"老夫也是與鄒宗主的意思一樣。希望可以讓我農家的幾卷農經,印刷出來,好讓天下萬民食飽穿暖,還望呂小哥多多幫忙。"

  孫氏之儒宗主荀況,隨著老友邱上農也站了出來。他說的話與其推崇的思想論調,幾乎一模一樣,最是直接了當,"我早就說了,人性本惡!今日一聞薄宗主之言,卻是充分驗證了老夫之推斷。這人天生的惡劣,要是依然順其性格發展下去,必然將要惡貫滿盈。所以希望呂長老,可以幫我孫氏之儒印刷一些書籍,好教化這些天性惡劣之徒!"

  呂不韋見三人出言,心情好轉不少,而且加上鄒衍的傳功之賄,當下忙站也站了起來,對三位宗主拱手,甚是謙謹的道,"三位之請,呂某自當竭盡全力為之,但……這造紙和印刷,頗為費力,而且耗資甚巨,這……"

  你們人品不錯,而且名聲顯赫,這俺都知道。但咱搞這造紙、印刷出來,也不是慈善事業,總不能白忙活,你們總要意思一下吧?收你們點錢,也不算是過份吧!

  三人聽呂不韋如此說,知道事情已經談妥,心裡歡喜,自然不會計較金錢之事。鄒衍忙道:"這等高深之技,自然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搞出來的,而且也不能讓呂小兄白幫這忙。這樣,我五德家打算按一冊一頁十錢來酬謝如何!"

  一頁十錢,一冊書怎麼都要幾十、上百頁。那一冊書印刷出來,不就是近千的金錢?這也太暴利了吧!

  見呂不韋一時沒有答話,鄒大宗主卻誤會自己開出的酬勞太少,呂不韋心裡為難,忙補充道:"另外我五德家,還準備了上等絲綢百匹,以為呂小兄升任都尉之賀禮。"

  呂不韋見自己一猶豫,這鄒子卻誤會了自己的意思,卻也不去解釋。畢竟白給的好處,誰也不會閒多,忙笑著說道:"客氣,客氣,既然如此,那鄒宗主的書籍印刷之事,就這樣說定了!"

  荀況見鄒衍之事已是談成,心裡焦急了起來,靈機一動,"我孫氏之儒,也勘照鄒宗主的建議行酬!另外,為了恭賀呂長老即將到來的大婚之喜,我孫氏之儒獻上金千兩以賀之!"大婚一事,自然是郭縱出賣的情報,來討好自己的師傅。

  呂不韋聽了,忙道謝起來。

  邱上農猶豫了下,這酬勞之事,按照兩家給出的價錢,我農家也出的起。但……其他禮物,我農家卻是沒有如此財力。等到秋後,送給呂小哥萬石糧食吧!想到這裡,邱宗主道:"我也按這價錢出資,另外秋收之後,饋贈呂小哥萬石糧食,算是我農人的一份心意吧!"

  呂不韋聽到萬石糧食,忙謝道:"邱宗主難道知道,不韋家裡是開酒坊的?這禮物要是讓家父知道了,必然是會喜歡得很,多謝,多謝邱宗主了!"

  邱上農見自己本以為拿不出手的東西,呂不韋卻最是喜歡,心裡好生得意,忙又客氣幾句。

  呂不韋答應下三家之請,環顧廳中其他宗家學派的宗主、長老等人,"不知道家楊朱學派薄宗主所提之事,各位宗主可也是都有此意?"

  墨家兼愛宗宗主馮燎忙道:"我是來懇請呂長老幫著印刷書簡的,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。"

  現在事實擺在面前,直接提出印刷書籍的三家都有了著落。而想要謀取呂不韋技術的薄近西,卻被晾了半天。用腳後跟想,眾宗家學派的大佬們,也是明白呂不韋的態度。所以隨著馮燎一開口,眾宗家學派的宗主忙透露己意,摘去自己窺視其技的嫌疑。

  道家另外一宗,黃老學派宗主南宮宣,說的話最是惡毒,"我黃老學派秉承老子正統,最是重視道德二字,自然與那些貪婪之人不可同語。要是與其一意的話,又何必分成不同之宗門。"

  其他宗家學派之人,也紛紛開始對那薄近西宗主指責起來。

  呂不韋見到此景,望著面色漲紅的薄近西,"薄宗主,請問貴學派之內,可有一威德先生嗎?"

  薄近西本是惱火非常,暗罵這些宗主都是軟貨。但見呂不韋態度和藹的對自己詢問起宗內之事,猛然想起呂不韋與威德都是衛國之人,想來兩人有些交情,忙欣喜的點頭道:"有的,有的。威德是本宗主的師伯門下弟子,按學派內的輩分來說,是薄某的師弟。"

  "哦,師弟啊——這就難怪了!"呂不韋一拍額頭,"難怪都是如此無恥、無禮、卑鄙、下流、齷齪、猥瑣、狡險、刁頑……你那威德師弟,當初去我呂家酒肆,就想霸佔我家釀酒秘方,被我譴責羞愧而去。今日你這師兄,更是窺視我造紙之法,印刷之術。令宗上下無恥至斯,實在是讓人噁心之極,還請你快滾出我小說家的宗地!"

  薄近西手指呂不韋,渾身亂顫,"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"這薄大宗主『你『了半天,卻也沒說出一句話來。隨之而來的幾位長老及核心弟子,卻都怒叫著跳了起來,更有不憤的弟子已是拔劍在手。

  嗖——

  一支巨大黑色槍箭,射在薄近西腳下的青磚之內,**地面大半,只餘尺長在外。

  "啊!""哇!""好射術!""好力氣!"

  叫好之聲四起,眾人順著箭來的方向望去。卻見一高大魁梧,鐵塔般的漢子,持這一張和他一般高的墨色巨弓,站在大廳的角落裡,冷冷凝望著道家楊朱學派的眾人。

  薄近西望了眼腳下的槍箭,露出的末端,面色大變,一雙本就窄小的眼睛瞇了起來,"請問閣下是何人?"

  "小說家長老,演義——王剪!"王剪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
  "好,好,小說家現在還真是人才濟濟啊,當我道家楊朱學派沒有高手不成?"說話的是一位留著花白鬍鬚的老頭,他一直坐在薄近西案幾的軟墊之上,從未有任何表情和動作,宛如一座木雕一般。

  哈哈大笑聲中,那老頭已是站了起來,目光凌厲盯著廳角的王剪,"好身手,看到王長老你這等身手,老夫也手癢的很吶。不如,咱們切磋切磋。"

  "切磋?"

  廳中眾們都看向那老頭。

  軻駱客知道呂不韋不認識那老頭,忙在他耳邊,低聲道:"這是道家楊朱學派的護法,名叫蒙繁,身手很是了得,據傳已是快達地境結丹階段了。"

  呂不韋聽了,神色一變,這等高手王剪怎會是其對手,呂不韋也站了起來,"既然蒙護法有此雅興,正好我也技癢得很,不如我們切磋一下如何?"

  "師弟,小心。"軻駱客壓低聲音道,"這蒙繁在外闖蕩多年,肯定有著不少手段,而且內力也很驚人,曾經一拳碎石。在其宗內幾乎是無敵之人,如果在切磋的時候,他施展煞手的話,不韋……你要小心。"

  不但軻駱客擔心,其他各宗家學派宗主,也極為擔心呂不韋。畢竟呂不韋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,這印刷一事只怕也要泡湯了。

  在他們看來,那蒙繁就是一個老油條,心機狡詐得很。呂不韋,卻是才到邯鄲來闖蕩的後生,雖然年輕有為,但卻又見識過幾個真正的高手。

  "師兄,請看師弟的手段,也好讓人知道下,咱們小說家的本事。"呂不韋笑著走過去,拱手道,"聽聞蒙護法勇武過人,一拳碎石,我也技癢的很。"

  "哈哈,痛快!"

  這蒙繁大笑一聲,"就憑你敢跟老夫切磋這一條,今日就留你一條小命。來,呂長老,小心了!"

  說著,這蒙繁已從身後道家楊朱學派弟子手中,接過一對赤銅塔鞭,並一躍而起,落在廳中的空曠處。

  "都讓開點。"蒙繁大喝一聲。

  頓時大廳之中,露出足有十丈長寬的空地。空地中央只有手持兩個赤銅塔鞭的蒙繁。

  這蒙繁雖然已是年紀不小,但這一入場中,眾人才發現,這蒙繁身材極為壯碩。晚霞餘輝照耀下,這位老當益壯的蒙繁,整個人宛如鐵鑄一般,手持赤銅塔鞭,猶如魔神。

  "不韋,別莽撞,多加小心。"

  郭縱見這蒙繁很是威猛,而且渾身上下,更是一派高手風範,有些擔憂、緊張地道。

  呂不韋向他笑笑,隨後抓著那餘下尺許長的槍箭之尾,也不見他用力,只是大步向後退去。

  槍箭頓時隨著他的腳步,從地上的青磚中,一點點被扯了出來。

  那蒙繁壯碩如魔神,呂不韋身材與之一比,勉強不算瘦弱而已。畢竟呂不韋身高也近一米八左右,可這蒙繁雖是年老,卻也比呂不韋高了半頭,腰圍更是粗上好幾圈。

  二人在廳中空地上對峙著。

  "呂不韋,你現在後悔還來的急,不然——刀劍可是無眼!"蒙繁冷笑道。

  "請!"呂不韋懶得跟他廢話,一拱手。

  "看招!"蒙繁腳下一點,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,便急速衝向呂不韋,同時右手持著的赤銅塔鞭,已開始舞動起來;左手的另一赤銅塔鞭,宛如風火輪般在蒙繁的頭頂,急速旋轉了起來。當靠近呂不韋的一瞬間,蒙繁猛地一伸右手。

  呼——

  那赤銅塔鞭,宛如流光閃電,帶著一股銳嘯聲,砸向呂不韋。

  一直站立未動的呂不韋,眼眸中寒光一閃,手中白蠟桿槍身、鐵質槍頭的槍箭。彷彿一條蛟龍,劃過一道圓弧,和那赤銅塔鞭略微一碰觸,赤銅塔鞭就立即改變方向,朝一側偏去。

  腳一蹬地!

  呼——呂不韋身形前衝,手中槍箭彷彿一道黑色閃電,直刺蒙繁胸口。

  "好槍法!"蒙繁大喝一聲,手中赤銅塔鞭一繞,竟然捲住呂不韋的槍箭。同時身形前衝,揮舞著另一手上的赤銅塔鞭,砸向呂不韋的腦袋。

  "嗯?"

  呂不韋也為對手這單鞭一繞,而感到驚訝,看似簡單的一繞,卻能夠在不影響另一赤銅塔鞭的基礎上,做到如此迅捷,沒有數年苦功,難!

  "破!"呂不韋大喝一聲。

  手中槍箭猛地巨震,攜著那塔鞭,直接砸在蒙繁腰部,將蒙繁砸得不由飛拋起來,呂不韋趁勢收回槍箭,腳下一點,整個人飛起,直接一槍刺向空中的蒙繁。

  "崩天七鞭!"蒙繁滿臉通紅,猛地一聲暴喝,右手上的赤銅塔鞭,帶著古怪的聲響,劃破空氣,砸向槍箭。這一鞭砸下,彷彿千斤巨石轟下,讓人感到無法反抗。

  呂不韋人在半空,手中槍卻猶如毒蛇,刺在赤銅塔鞭的鞭尖之上,鏘的一聲,槍箭卻在接觸一瞬間,順勢一轉——

  不韋技擊術!

  "噗!"槍箭直刺蒙繁胸膛。

  可是誰想到,這蒙繁在砸出一赤銅塔鞭的同時,左手的赤銅塔鞭同樣轟下。

  鏘——

  待得呂不韋卸開這一鞭的時候,那蒙繁在半空中直接一側身,趁機右手一把抓住呂不韋的槍箭之桿。

  "撒手!"蒙繁暴喝一聲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div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04 AM

趙境風雲 第121章:自取其辱

  呂不韋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內力,通過槍桿傳遞過來。

  呂不韋手中上內力陡然暴增,內力與那漆黑的恆力,同時灌輸在槍桿上,順著槍桿直接作用在那蒙繁手上。蒙繁只感到右手猛地一疼,情不自禁就立即松下槍桿,連忙運轉內勁,整個人極速墜下。

  蒙繁左手持著兩枚赤銅塔鞭,右手則已是微微發顫,火辣辣的劇痛。

  "抓我槍桿,真是找死!"呂不韋心底暗道,自從融合少林武術,創出這《不韋技擊術》後,任何兵器在手,都等於呂不韋的手腳四肢。而且從得了那神秘漆黑的恆力之後,呂不韋的力量,簡直就是莫測高深,想要讓現在的呂不韋放開手中槍箭,別說只是地境高手,就算是天境強者,想來也是不容易做到。

  "呀——"那蒙繁面色猙獰,雙手各持赤銅塔鞭的握柄,暴喝一聲,整個人舞動著兩柄幾十斤重的赤銅塔鞭,瞬間就衝到呂不韋的身前。

  "問道十八打!"

  暴喝之聲,在神話堂廳中上空響起。

  只見那兩枚赤銅塔鞭,一鞭接著一鞭,彷彿那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,一鞭的力道比一鞭的力道更強、更猛、更勁!

  "不韋!"郭婷柔已是嚇得花容失色,心下暗呼起來。

  各宗家學派之人與各國使者,也都看得目瞪口呆,那赤銅塔鞭速度之快,他們勉強只能看到一道道幻影。這鞭影之迅猛、密集,猶如驟然爆發的洪水。

  鏘!鏘!鏘!鏘——

  密集的撞擊聲響起,槍箭的槍影與赤銅塔鞭的鞭影,密集的讓人無法看清。

  蓬——

  撞擊聲忽然消失。

  呼!

  蒙繁整個人飛拋起來,一個千斤墜,立即落地,滿臉通紅,喘息著拱手道:"呂長老實力驚人,蒙某甘拜下風!"

  蒙繁說著,緩緩收回雙鞭,仔細地打量一番呂不韋,而後含恨道:"呂不韋,果真是好身手,這廳內能夠連續接下我這問道十八打的人,不會超過十個!你是其中一個。我,蒙繁,佩服!"

  呂不韋聽了,卻笑了起來,"我說老蒙頭,你別忽悠人了!我要知道你就這幾下子,也懶得和你計較,憑我王師兄就足已收拾你了。真是雷聲大雨點下,盛名之下皆虛士!"

  "你——"蒙繁盯著呂不韋,恨不得飲其血,嗜其肉。他本已在激鬥中,被呂不韋那內力與恆力疊加的攻擊,震得受了內傷,體內本就氣血翻滾。要是馬上運功療傷卻還好些,但他偏又顧及楊朱學派和自己的臉面,強撐著說個沒完。這一段話勉強說完,卻不料呂不韋根本不給他任何的台階,直截了當的又開始羞辱起來,蒙繁急火攻心之下。便恨恨的一仰頭,身子一軟,像一片凋零的秋葉,悲壯而優雅的倒了下去。顫抖的手指,再也無力握住手中的赤銅塔鞭,『光,光——『兩聲,赤銅塔鞭先其一步墮到地上。

  "師叔——"薄近西如喪考妣的慘叫一聲,和幾位長老一起衝了上去,扶助蒙繁那軟倒的身子。

  聽到蒙繁與呂不韋兩人間的對話,廳中眾人,皆是已明白了此戰的勝負,不由都暗暗思量起來。這呂不韋年紀輕輕,能發明這造紙之術與印刷之法,足可見其智慧與才學之高深。而且一身修為也已如此厲害,要是加以時日,那還了得!看來一直默默無聞的小說家,即將由其而崛起。

  "呂不韋,我楊朱學派與你勢不兩立!"薄近西恨恨地道。

  他麾下的長老、弟子一聽,忙紛紛拔出兵刃,就打算大幹一場。

  "當我小說家是好欺負的嗎?上!"軻駱客一躍而起,隨即小說家的弟子,也衝了上來,與楊朱學派之人對峙出來。

  一道灰色的影子,竄至眾人之間,瞬間就到了空地處。一柄赤紅之劍,已是抵住了薄近西的喉嚨。

  "薄大宗主,竟然企圖在邯鄲周圍逞兇,當本舍人死了嗎?"

  蒼老而又陰冷尖利的聲音響起,呂不韋不用看,也知是趙宮第一高手,地境頂級創劍境界的大劍客安全猛。

  被人用劍指著喉嚨的感覺,很不爽!但薄近西卻不敢有如何的異動。安全猛雖然已經隱退了十幾年,但其凶名卻依存於世。

  "安老劍客,這是我道家與小說家之間的恩怨,您——"

  薄近西的話還沒等說完,另一道家分支黃老學派宗主南宮宣,就已冷哼一聲,"道家?你楊朱學派能代表整個道家嗎?你們楊朱學派就是楊朱學派,莫要打上道家的幌子,給我們其他宗門惹上麻煩!莊兄,你說呢?"

  另一道家分支莊子學派宗主莊甾遜也點頭,"南宮兄說得對,你楊朱學派幾時成了我道家領袖,憑什麼開口閉口,來敗壞我道家的名聲。我看你楊朱學派,還是趁早散了的好,不然早晚要被人滅了宗門。"

  南宮宣與莊甾遜兩人,同聲同息地打壓起薄近西,與他的楊朱學派來。

  "馬上離開此處,不然,我讓你楊朱學派寸草不留!"安全猛兇惡地說完,手一抖,那赤紅長劍就已消失不間。

  抵著喉嚨的劍雖然沒了,但薄近西卻不敢有任何不妥的表現。誰知道那詭秘的劍,下次再出現的時候,是在喉嚨前,還是在喉嚨後。

  "我們走!"薄近西忍氣吞聲的低聲吩咐一句,帶著宗內之人,狼狽萬分的離開了神話堂的大廳,向著輿居外的明覺村行去。

  "古言,你帶李斯與韓非跟著他們,別讓他們在谷外亂來。這裡畢竟是我趙都邯鄲附近,別讓他們以為我趙國無人,要是他們敢妄動,你們可相機行事!"荀況對古言吩咐道。

  古言答應一聲,帶著另一案幾處的兩個十四、五歲少年,尾隨著道家楊朱學派之人而去。

  幸好呂不韋沒有聽到荀況的話,不然必要驚呼出聲。這李斯與韓非,可都是這戰國的超級牛人!

  (此處參照史料來寫的,不是筆誤,韓非與李斯確實是荀況的弟子,是孫氏之儒門下之人,後來兩人突破了其師荀子的儒家學派界限,而成為法家中的代表人物。)

  在明覺村裡,眾宗家學派帶來的人中,就屬儒家的孫氏之儒,和陰陽家五德宗的弟子多,畢竟這兩宗算是這邯鄲的地頭蛇。

  ……

  薄近西這次是乘興而來,敗興而歸,把道家楊朱學派的臉面,幾乎丟得乾乾淨淨。

  "師傅。"一名騎著馬的青年弟子問道,"就這麼放過小說家那姓呂的小子了?"

  "哼。"薄近西一聲低哼,喝斥道,"人家才多大,就這麼厲害,能教出這麼厲害的弟子,你說,他師父會如何?而且蒙護法都不是他的對手,恐怕只有請幾位閉關護宗賢聖出手,才能對付得了他。"

  "師傅說得對。"那青年連忙奉承道,"只要師祖和幾位師伯祖、師叔祖出手,別說是呂不韋,就是滅了他小說家,也是不在話下的!"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05 AM

趙境風雲 第122章:解決人生三件大事之一

  呂不韋力戰蒙,得以完勝,眾宗家學派和各國使者,紛紛恭維起這少年豪傑,更是在言語上,隱晦地提起印刷先後順序之事。

  "這順序……既然是陰陽家五德宗、儒家孫氏之儒、農家,先提出來的印刷之事,我看當以三家為先,其餘眾宗家學派嘛……還是抓鬮公平一些。"呂不韋心裡早已計較好了,現在王剪暴怒勁射在前,自己力戰呈威於後,立威效果已成,他也不怕眾人不贊同自己定下的規矩。

  見呂不韋的建議,也不失為公平之舉,眾人皆是點頭同意下來,呂不韋這才命幾名小說家的弟子下去分發竹籤,填寫各宗家學派名字和各國名稱。

  呂不韋望著面前眾多的竹籤,抓起丟入甕內,搖晃了幾下,抓起一根,"名家明實宗……"

  呂不韋一連抓了十幾個竹籤,又抓起一個時,卻冷笑幾聲,沒有去念名字,丟到一旁。

  軻駱客與呂不韋同案,看得清楚,上面寫著:禽家!

  當呂不韋念完最後一個竹籤的時候,神話堂上的眾宗家學派,有喜有悲,神情各異。

  "呂長老,你這是什麼意思,為什麼沒有我禽家?雖然咱們過去有些誤會,但……"

  狄猛禽的話還沒有說完,呂不韋就冷笑著道:"誤會?禽家的十二使者,出動了九位襲擊於我,這也叫誤會?那好,那我呂某也來次誤會。任何宗家學派只要滅了禽家,這造紙術與印刷術,我就傳授給其宗家學派!"

  呂不韋的話一出口,眾宗家學派的宗主們,望向狄猛禽的眼神,都變的『曖昧『了起來。這兩樣神通般的技術,對大家的誘惑力可是太強了!

  "呂不韋,你……"

  "禽獸種豬難道想要動強嗎?武力解決,是個不錯的主意,我很喜歡,隨時奉陪!"呂不韋凝望狄猛禽,眼裡殺機昭昭!

  狄猛禽與呂不韋對視片刻之後,瞳孔猛地收縮,"呂不韋,你好樣的,我禽家與你勢不兩立,必殺爾!"

  "勢不兩立?我呂某與你禽家早就已是如此!不是你死,就是你亡之局!你又何必多此一言呢。"呂不韋淡笑著道,他可一點不在乎,與這襲擊自己的禽家撕破面皮。

  狄猛禽眼裡閃過惡毒之色,含恨帶著門下弟子離去。

  "諸位宗主使者,既然印刷之事已經定下,那就請大家等待些時日,按照先後順序進行印刷。呂某還有私事,就不奉陪了,各位請了!"

  呂不韋說完,就牽著郭婷柔的手,轉身離開了神話堂,去後面的住處敘那離別之情,相思之苦去了。

  ……

  接下來的一個來月,小說家的宗地裡,核心弟子們日夜忙碌,熱火朝天地印刷著書籍。

  呂不韋也去看了幾次,對軻駱客交代了下,把紙張的檔次劃分成三。

  第一檔,無疑是最優秀的精緻紙張,這是用於販賣給各國政權,與宗家學派使用的書寫用紙。

  第二檔,是略微差些的中檔用紙,用於印刷之用,和販賣給普通百姓之用。

  第三檔,是質量最差的,當然這是針對書寫而言。這種紙太過柔軟,吸水性太強,墨汁一濺到上面,馬上就會散成一片。這種紙卻是呂不韋最迫切需要的,沒辦法了啊,用竹片刮**的滋味,太不舒服了!

  當這第三檔的草紙生產出來,呂不韋馬上捧了一大捆,放到了自己的住處。冰冰與水湄對此都很好奇,問呂不韋為什麼有好紙不用,而用這軟綿綿的次紙。

  呂不韋鄭重其事的對她們講起了,此紙的好處和妙用,冰冰和水湄以及春桃、春杏兩個丫頭聽到,這紙原來是做那入廁之用,忙都羞紅了臉頰,逃了出去。

  呂不韋無奈的望著王剪,苦笑道:"有這麼難為情嗎?大舅子,您要不要試下?"

  王剪忙漲紅了臉,轉身去了前院。

  任何新事物的產生,都是要接受的過程的。雖然大家對呂不韋的說法很是鄙夷,但卻都在需要的時候,用這草紙試了一試。這一試之後,還別說,效果真的滿不錯,既乾淨又舒服!漸漸的這草紙的用途,就被呂不韋身邊的這些親近之人所接受。

  郭縱對這廁紙更是情有獨鍾,馬上主動提出,要負責包銷這用著舒服的廁紙。呂不韋點頭答應之後,他就帶著首批外售的十幾大車廁紙,離開了小說家宗地輿居,浩浩蕩蕩地回到邯鄲城。開始他那,為了人類拉屎,而進行的革命中去!

  隨著紙的產生,和印刷術的不斷成熟,各種衍生的利潤越來越多了起來。

  郭厚毅不得不提醒自己的愛婿,要對技術進行保密。而小說家的宗主軻駱客,對此也是憂心重重。雖然進行操作的都是自己門下弟子,但面對巨大的金錢誘惑,誰又知道,他們會有幾人能守住自己的本心。

  呂不韋見他們擔憂,忙解釋起來:自己的工序都是分開的,就是有人出賣了技術,也只是整套技術其中的一部分環節而已。先後銜接的事上,依靠現在這些人的智慧,是很難融會貫通起來的。

  而且他也打算,在這些宗家學派的書籍印刷完後,把這些設備和人員,都遷去濮陽城外,自己的那個秘密基地去。

  但不知道,呂梁現在把那基地建設得如何了,想到這裡呂不韋找來王剪。把自己新的規劃設計方案,和偷著印下的各宗家學派的書籍摹本,以及自己精心篆寫的《練兵疏義》與前衛的《各兵種聯合作戰運用》、《騎兵戰術》等,都托付給了王剪,讓他和呂梁在建設基地的同時,也提高自己個人的文化修養與統兵作戰能力。

  望著帶領幾十個郭家子弟離去的王剪,呂不韋滿懷期待的期盼著再見面時,出現在自己面前的,會是比過去歷史上記載,還要優秀的戰國名將王剪!

  "不韋,你把這十幾車,數十萬貫金錢都運走,難道你是打算……"

  呂不韋望著身旁的郭厚毅,十分鄭重地點頭,"是的,岳父大人。我打算建立一個比較隱秘的基地,利用這個基地積聚金錢,訓練私軍,擴展自己的勢力。"

  郭厚毅面上神色一動,驚喜的道:"不韋,你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!老夫有生之年,能見到你開創霸業,實是欣慰之事。"

  呂不韋愣了一下,開創霸業?那不是等於開國建邦嗎,我只是不想做個任人擺弄的螻蟻而已,可沒有咱們遠大的志向。雖然呂不韋心裡如此想,但卻不會當面否定,畢竟望著郭厚毅那滿懷期待的面孔,呂不韋可以清楚的看出,自己的這未來老丈人,可不是甘於永世為商之人。

  ……

  "什麼?大王壽辰!"

  呂不韋疑惑萬分,惠文王過生日,怎麼突然想起自己這閒散的都尉。難道是因為自己造紙與印刷之事?不會啊,趙宮之內的書籍,自己已經印刷完畢,並由安全猛帶回了趙宮。難道他發現自己偷著私留了一套書籍?也不可能啊,這都半個多月過來了,也不見惠文王有什麼旨意和傳喚,想來也不是為此。那到底是為了什麼?這事來得好生古怪,實在讓人琢磨不透。

  "正是如此,大王特意吩咐本君來相邀你參加宴會。"平原君含笑著道。

  "君侯,這大王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,這裡莫不是有什麼說法?"

  平原君四下望了望,見再無他人,身子前傾,小聲說道:"大王壽辰之後,就要到叢台閱兵的日子了。想來大王邀你入宮,是要與你深談一番,好劃兵予你統領!"

  這可是個大好消息!自己只要手裡有了兵權,就不再是這閒散的都尉,而是真正的掌兵之尉。到那時……

  "這可真是個好消息,多謝君侯相告!"呂不韋拱手謝道。

  平原君望著呂不韋的興奮之色,提醒道:"這也只是本君所想,到底大王是不是此意,本君卻也不敢保證。但不韋你一定要記住,大王不提讓你統兵之事,你萬萬不可提起。還有,你要在不經意之時,向大王表露出,對我和豹弟的略微不滿之意。"

  呂不韋聽了,苦笑道:"還來,上次您讓我咒罵朔少爺,這次又……"

  "不韋!這你都不明白嗎?雖然表面我們是一個派系內的人,但多少也要讓他人知道,我們之間也是有隔閡的。這才能讓他人,對我們這派系有表面強大,內裡爭鬥之感。這樣才更利於我們派系的存在。"

  平原君講的這『他人』,會是藺相如、廉頗等人,也可能是幾位公子,更可能包括了高高在上的惠文王。  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05 AM

趙境風雲 第123章:壽宴

  薄霧清起,沉沉的霧靄,慢慢從幽靜地山谷上空淡去,火紅的太陽漸漸升空,透過萬千林深茂密的空間,將金燦燦地光輝,倔強地播撒在山谷之中。

  呂不韋跨著青螺驢,帶著幾十名小說家的弟子,從狹長的谷口馬道行了出來,出了明覺村,向邯鄲城而去……

  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

  趙國惠文王的壽辰,終於在邯鄲城的深宮里拉開了序幕。

  趙國大王過壽辰,其規模之高,其規格之奢華,可想而知。從兩日前的凌晨開始,泱泱趙都邯鄲內城中,三千宮闕就沉浸在漫天的喜悅和喜慶中,到處張燈結綵,披紅掛綵。

  趙宮中,無數的宮女舍人們,來來往往,猶如那忙忙碌碌的螻蟻,從深宮的四面八方,向啟德殿的方向聚集而去,又離散而出。而朝議後的趙都高官們,也在惠文王的率領下,一起趕到了啟德殿。

  不僅是趙宮,整個邯鄲城自天亮之後,就全部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。

  原本,像呂不韋這樣的閒散官員,是沒有資格進入趙宮參加壽宴的。但是,因為有惠文王的"特邀",呂不韋作為壽宴上的特邀嘉賓,也再次得已進入趙宮,跟隨在幾名舍人的身後,向啟德殿而去。

  雄壯宏偉的趙宮,置身於這連綿的宮闕之中,呂不韋真正感到了自己的渺小。在那象徵皇權地宏大和莊嚴肅穆氣勢下,呂不韋心頭不由自主地,生出了幾分肅然和警惕。他知道,今日於他而言,是機會也是挑戰!

  啟德殿,是今天惠文王壽宴的主會場。碩大寬廣的大殿中,分成兩行,擺放著上百張紫紅色地檀木案幾。每一張案幾背後,都端坐著一個盛裝出席宴會的趙國高官,以及皇室貴族、宗家學派的大人物。

  宮女們穿花蝴蝶般,往案幾上送著精美的點心和菜餚,今天宴會所用酒品,全部都是呂不韋與郭家合辦的,郭呂酒坊出品的金裝茅台酒。

  惠文王端坐在正中高台之上,龍袍冕旒,滿面笑顏。而他地左首邊,端坐著一個盛裝宮裙,無比艷麗的中年婦人,便是趙王后肥鸞,趙王后嫵媚的臉上,掛著似有似無地笑容。

  說起這趙後肥鸞,卻是大有來歷,她的父親便是趙國兩朝名相肥義。這肥義在武靈王時就已為趙相,武靈王推行『胡服騎射『的改革中,出力甚巨,可謂勞苦功高!武靈王退位時,任他為惠文王之師,肥義對惠文王鞠躬盡瘁。乃至在『退休『的武靈王,又想再次登上王位,發動政變時,肥義毅然堅持支持惠文王,最後被謀權的公子章殺死。惠文王平息叛亂後,感念肥義的恩情,娶了其女肥鸞,並封其為後。

  在這對趙國最高統治者夫妻的後面,呈半拱形還擺設著幾張案幾,分坐著惠文王的嬪妃及其子女。

  在這些惠文王的大小男女公子中,人人都面帶笑顏,即便不是真心地笑,起碼也得保持一個燦爛地笑容。畢竟,惠文王是他們的父王。夫王過壽,做兒女地怎能不高興,又怎敢不高興。

  無論邯鄲百姓抑或是滿殿的大臣,以及皇親國戚、宗家學派地高人,都在為宮裡的這位大趙第一人賀喜。只有呂不韋心有慼慼焉,因為他知道,此刻已經是公元前二百七十年,再有五年這位武靈王之子,趙國最後一位明主,惠文王也將撒手人寰了。

  想到這裡,在啟德殿外等候著的呂不韋,內心裡那一點的緊張和不安,也隨風而去了。呂不韋定了定神,面色淡定,腳步從容地緩緩走進了殿中,目不斜視,沿著紅色的地毯直入殿中。

  趙王后嫣然一笑,側首望向惠文王,"大王,這就是那造紙印刷地呂不韋嗎?"

  "正是,本王還真是小瞧了他的才華,看來應該大用一次了!"惠文王嘴角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。

  趙王后雖然不明白惠文王話裡的意思,但還是笑了笑,再不說話,只是將清麗的目光,深深地投射在緩步而來的呂不韋身上。

  呂不韋一襲嶄新的紫色深衣,粉面朱唇,目若郎星。淡淡的笑容中,掛著隱隱的淡然,腳步堅定,衣袖揮舞間飄然欲仙。

  趙王后心頭一熱,竟然嫵媚地瞥了呂不韋一眼,隨後警惕地一掃身邊端坐的惠文王,見其沒有注意自己,臉上又泛起紅光,清幽似水的雙眸,眨也不眨地跟隨著呂不韋的腳步,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。

  惠文王與趙王后側後的案几上,美艷地韓妃,淺笑吟吟,一邊與周邊地嬪妃談笑,一邊打量著緩步而來地呂不韋。

  見呂不韋長衫飄飄欲仙,面如冠玉,目若晨星,英挺中透出飛揚神采和淡淡幽雅。韓妃瞧著呂不韋,不由又想起了那日兩人的抵死纏綿,心中更起波瀾。

  而坐在她身側地一個艷麗少女,幽深明亮地眸子,也投射在呂不韋身上,眨也不眨一下。

  呂不韋走到近前,施施然,流暢地跪倒在地,拜道:"都尉呂不韋,拜見大王!"

  "平身吧!"惠文王打量著呂不韋的目光,漸漸變得有些幽邃和凌厲。

  呂不韋起身站在一側,恰恰望見韓妃投來的曖昧眼神,以及毫無遮掩的求欲神情。見這韓妃越來越妖嬈的模樣,呂不韋心下大汗,這淫婦不會是打算和自己長期相好下去吧?要是那樣,早晚不是我被惠文王幹掉,就是我把他做了!

  呂不韋抬頭對惠文王報以微笑,卻在收回目光的時候,狠瞪了韓妃一眼,以提醒她現在的場合地點,爾後就此微微垂下頭去。

  公子丹在今天這種場合,顯的格外老實,只顧坐在那裡低頭吃喝,不敢亂說一句話。要是換在別處,恐怕他早就跳起來,跟呂不韋這『呂師『打起了招呼。

  所有人的眼神,紛紛都投射在呂不韋身上。除了平原君、趙豹、趙奢等熟人之外。幾乎所有大臣權貴,都對呂不韋的突然到來,充滿了好奇與疑惑,尤其是藺相如與廉頗。

  惠文王清冷的目光,在呂不韋身上打了一個轉兒。便擺了擺手,"呂不韋,本王聞你才學橫溢,名冠天下。尤其擅長詩詞歌賦,今日適逢本王壽辰之喜,你可有良作賀於本王啊。"

  惠文王此言一出,一眾權貴大臣紛紛附和叫好,渾然沒有發現呂不韋微微皺起了眉頭。

  呂不韋猶豫一下,趕緊躬身下去,朗聲道,"呂不韋遵大王命。只是呂不韋才疏學淺。倘若吟出之詩,不入大王之耳,還請陛下恕罪!"

  惠文王淡淡一笑,"這叫什麼話,本王也不是考較你的才學,你也不必緊張,隨意便是!"

  呂不韋轉過身去,面色依舊是淡定自若,其實內心裡著實罵了無數遍惠文王。咱好歹也是你手下的都尉,也算是高級軍官,雖然沒有兵權,但也是類似後世參謀的職務,你卻讓我在壽宴上做詩?

  無非就是拍馬屁吹捧而已——看起來簡單,其實並不容易。既要清奇符合呂不韋的才子身份,又要迎合惠文王和武惠妃的歡喜心態,更是難上加難。

  呂不韋在腦袋裡翻找著合適的詩詞,可惜縱然他胸有取之不竭的二千多年的詩詞資源。可一時之間,卻也難以找出貼切合適的來。他沉吟著,臉色微微有些發白。眾人一看,皆凝目不語,靜靜的等待著。而交情深厚的韓妃,則已是有些焦急起來。

  呂不韋心裡其實也有些焦急,莫不成今日要丟人?雖然臉上還是淡然一片,但其實背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。

  廉頗等得有些不耐煩,不禁輕輕一曬道:"大王,臣早就說了嘛,這所謂的賢才,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,哪裡會什麼真才實學!"

  惠文王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,廉頗便不敢再多言。

  "不韋,無需緊張。"平原君以為呂不韋在皇宮大殿中,面對如此一眾權貴,心裡緊張,便輕聲出言安慰道。

  趙奢更是緊緊握著酒盞,眼中滿是焦灼之色。

  呂不韋暗暗歎息一聲,回過身來,用眼角的餘光,掃了一眼正端坐在上,靜靜等待的惠文王與趙王后。見那趙王后眉目如畫,氣質高貴,又嫵媚不可方物,那種成熟美婦的萬種風情,與韓妃一比,可是堪稱雙艷媚婦。

  呂不韋靈機一動,定了定神,飄然前行了兩步,站在殿中。

  一首被改動的戰國版,唐代李白的《長干行》淡淡吟出——

  妾發初覆額,

  折花門前劇。

  郎騎竹馬來,

  繞床弄青梅。

  同居邯鄲城,

  兩小無嫌猜。

  十三為君婦,

  羞顏未嘗開。

  低頭向暗壁,

  千喚不一回。

  十四始展眉,

  願同塵與灰。

  常存抱柱信,

  豈上望夫台。

  十五君遠行,

  叢台騎千乘。

  五月不可觸,

  馬嘶塞上哀。

  門前遲行跡,

  一一生綠苔。

  苔深不能掃,

  落葉秋風早。

  八月蝴蝶來,

  **西園草。

  感此傷妾心,

  坐愁紅顏老。

  早晚下中山,

  預將捷報傳。

  相迎不道遠,

  直至邊塞沙。

  呂不韋吟完,長噓了一口氣,暗道僥倖!

  這本是李白的一首,寫商婦愛情和離別的詩,卻被呂不韋改成了王后之詩。詩以趙王后的自白方式,用纏綿婉轉的筆調,抒寫了她對將遠出征戰的惠文王,真摯之愛和深深思念之情為意。

  詩的開頭六句,是回憶趙王后與惠文王孩提時『青梅竹馬、兩小無猜『的情景。塑造了一對少年男女天真無邪,活潑可愛的形象。

  『十三為君婦『這四句,是細膩地刻劃初婚的羞澀,重現了新婚的甜蜜醉人。

  『十四始展眉『這四句,描寫了婚後的熱戀和恩愛,山盟海誓,如膠似漆。

  『十五君遠行『四句,描寫了惠文王叢台點兵,帶軍出征,趙王后遙思遠爭的惠文王,並為之擔心受怕,纏綿悱惻,深沉無限。

  『門前遲行跡『八句,寫觸景生情,憂思不斷,顏容憔悴。

  最後四句,寫寄語惠文王早歸,把思念之情更推進一步。

  全詩形象完整明麗,活潑動人。感情細膩,纏綿婉轉;語言坦白,音節和諧;格調清新雋永,是詩歌中的藝術上品。

  『青梅竹馬『、『兩小無猜『,更是成功描摹了,少男少女,天真無邪情誼的佳語。

  這首詩歌用在今天這種場合,卻完全是由趙王后,引發給呂不韋的靈感。趙王后嫁給惠文王多年,聽了更是心花怒放,嫵媚的臉上,情不自禁的浮起兩朵紅雲。口中低低呢喃著,猶如少女一般,側頭望向惠文王看去。

  這詩雖然不是正宗的古體四言詩,但意境很好,而且意義也佳。惠文王此刻,也陷入了呂不韋,為他編織的美好回憶之中,想起與趙王后多年的恩愛纏綿。更是想到了趙王后,那為自己而送命的父親肥義。這惠文王竟然一時感慨萬千,昔日舊景眼前浮現,情動處探出手去,生生握住了趙王后,那保養得極好的玉手。

  這大趙國內,最有權勢的一對男女,在那裡含情脈脈的對望著,渾然忘卻了此刻正是在大宴的臣功貴胄。

  在這個時候,惠文王和趙王后,一起回憶起了二十來年的風風雨雨。

  呂不韋把這一切看在眼裡,更是趁機再掃趙王后一眼,不由心裡暗暗歎息。果然是位絕代佳人,可惜年紀大了些!

  "好了。大王——呂不韋的詩也吟完了,大王倒是說句話呀!"趙王后從夢幻般的往昔中清醒過來,瞥了惠文王一眼,嘴角微微一曬,出言喚醒了還在昔日夢境中,徘徊的惠文王。

  惠文王如夢初醒,笑著鬆開趙王后的玉手,"本王失態了,眾位大趙功勳,當世名流們,爾等以為呂不韋的這詩,如何啊?"

  平原君一系,自然是一片叫好之聲。那些宗家學派的高才名士,更是讚譽不斷。畢竟這呂不韋造紙印刷在前,就令荀況、鄒衍等人獲益甚多,今日其詩出口,更是絕妙非常,豈有不讚的道理!就連看呂不韋甚不順眼的藺相如一系文官,也都不得不欽佩起呂不韋的才華。殿中迴盪著鋪天蓋地的恭喜喝彩之聲!

  惠文王越發的來了興致,他緩緩起身走到台下,居然抬手輕輕拍了拍呂不韋的肩膀,朗聲道:"來人。賜酒!"

  趙王后笑吟吟的坐在那裡,再看向呂不韋的眼神,便多了幾分深深的讚許和欣賞。這一詩出,讓趙王后心情大好,起碼這詩勾出了惠文王對自己,已失去了多年依戀。

  她舉杯向已經從舍人托盤中,取過一杯酒的呂不韋。用那種軟膩膩的口氣道,"呂不韋,這詩本後很是喜歡!明日就讓樂官譜成曲子,讓宮裡的舞姬排練出來。本宮與你共飲這一盞!"

  呂不韋還沒等舉杯,一位少女從惠文王身後那排案幾中,站了起來,淡淡一笑,"母后,這杯酒還是讓婉兒替您敬呂都尉吧!"

  趙王后聽了,眉頭一皺,瞥了那叫婉兒的女子一眼,笑道:"好啊,既然婉兒有這份心意,那就替母后敬呂不韋一杯吧!"

  呂不韋不知這少女是誰,但從她坐著的位置和聽她說話的語氣,應該是惠文王的女兒,趙國的一位女公子吧。

  呂不韋笑著把酒喝下,回到自己的案幾後坐好,目光卻多半投射在姿容清雅,舉止端莊的趙王后身上,似乎那眼角魚尾紋邊上的一抹春色,訴說著若無若有的風流曼妙。

  韓妃淺淺地笑著,望著呂不韋注視著趙王后的目光,嘴角浮起越來越柔媚的笑容。

  呂不韋略有所覺的一轉頭,正好和這媚態撩人的韓妃,未來孝成王之母,對視了起來。

  呂不韋略一失神,忙轉過了頭去。

  ……

  伴隨著紅日掛上正空,啟德殿中回想起了靡靡的樂聲。十幾個衣著暴露身材豐滿的舞姬,優雅輕巧地扭腰擺臀,羅列著8字型舞進了場中。

  舞姬們玉手在自己的挺胸、豐臀,和蒙著一層薄紗的大腿上,來回摩挲。紅唇翕張,水汪汪的大眼睛,放射著魅惑人地電波。在樂聲中,極其放縱扭動著豐乳**,勾人之極。

  蛇腰擺動,圓臀猛烈的震盪著,窈窕的肌膚體態,若隱若現。那種成熟嫵媚勾人的情態,那婀娜多姿的曲線玲瓏,一身雪白細緻的肌膚,半露在開襟裙衣前,胸前那對豐潤的美乳,如玉兔一般上下跳動著,兩條細滑的大腿,隱隱夾著那高凸,而肥嫩的神秘幽谷……

  絲質地輕紗,誘人無比的貼身短裙在舞姬們,婷婷玉立的修長**上,完美的勾勒出,纖細修長魔鬼一般的優美曲線,冰雪般白皙、凝乳般光潔、晶瑩如玉的嬌嫩肌膚,輔以極具視覺衝擊力的搔首弄姿,構成了一幅令人瞠目地香艷畫面。

  心態淡定,開放從容如呂不韋者,初見如此艷色,也不禁目瞪口呆。這,這,這戰國時代的上流社會,已經開始流行艷舞了!他明顯看到有一些權貴已經漲紅了臉,微微地喘起了粗氣,顯然已經被誘惑地性致勃發。

  呂不韋微微垂首,心裡暗暗腹誹著戰國時代,權貴的**不堪。可到底按捺不住自己那顆男人之心,眼角地餘光卻發現,趙王后那風韻猶存的臉上,竟然也泛起一層淡淡地紅光,眼神中居然也透露出**裸的妖媚之色。

  呂不韋猛然間發現,這些癡狂的趙國貴人們的神態,比起舞姬的惹火之姿,竟然一點都不遜色。

  那主動給呂不韋敬酒的明艷少女,根本沒有去看那些舞姬一眼,而是專注地盯著呂不韋,眼睛一眨不眨,臉上一片桃紅,大眼微閉,紅艷欲滴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06 AM

趙境風雲 第124章:詩詞歌賦

  望著眼前的峰起巒湧,呂不韋簡直就要窒息過去了。

  他呼呼地喘了一口粗氣,極其復雜地扭過頭去,再也不想去看這些豐乳**的舞姬。在這一刻,他什麼話也不想說,只想遠遠地逃離這個淫穢之地,找個無人的角落裡,猛烈地吼叫發洩一番。

  微一抬頭,卻見到韓妃那清朗中,微帶火熱的目光,正望向了自己。呂不韋不由苦笑一聲,手心緊攥起來。

  等這火熱的艷舞結束之後,所有的男性貴人們,也都恢復了常態。呂不韋只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。穿越到這戰國的日子也不算短了,但這近半年的經歷加起來,也不如這一場艷舞,帶給他的刺激。

  惠文王的壽宴,自然不會只有此一段艷舞,舞姬下去不久,又換上了幾個歌姬,唱起了婉約的詩歌。

  呂不韋歎息著,自顧低頭自斟自飲,要不是惦記著惠文王可能和自己談起的領軍帶兵之事,他恐怕早就離席而退了。

  就在他無奈抬頭凝望的瞬間,卻發現身邊多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:端詳良久,他才驀然想起,這不就是那位替趙王後,給自己敬酒的女公子嗎?

  呂不韋掃了眼,那貌美如花的臉龐,心裡還在狐疑,該不該跟這可人的女公子,主動打個招呼時。那婉兒公子卻主動說話了,"呂都尉,你作給父王母後的那詩太美了,能不能給婉兒也作一首呢?"

  呂不韋對其投過不解的一瞥,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,"不知婉兒公子是何意思,不韋實在是茫然一片,您……"

  "我想嫁給你!"婉兒說完,就淺笑著離去,轉入了殿後。

  呂不韋愕然半晌,也琢磨不透這婉兒是開玩笑,還是認真。既然不能明白其用意,他卻也懶得再去琢磨,只顧低頭喝酒吃菜便是。

  方才那艷舞淫穢的一幕,讓他真正體會到了戰國貴族的淫穢,他總算是明白:為什麼這戰國時代通奸處處、斷背滿地。感情兒是這淫穢的場面見多了,玩多了,自然想要尋找些,新的刺激和快感,所以種種非道德的東西,就盛行了起來。

  就如同二十一世紀某島國,**無度,**橫流,導致無數變態的小電影滿天飛,可能也就是出於這種緣故吧。

  呂不韋還在感慨萬千,還沒有回過神來,咚!一聲低沉而清脆的雷鼓起調,繼而是一陣疾風驟雨一般密集的鼓點,猶如那暴風驟雨中的金珠落玉盤。

  春秋戰國時代,詩歌舞蹈之盛行,可謂冠絕古今。春秋時出現的集天下詩歌的‘詩經‘,就是最好的佐證。

  趙國雖然自武靈王後,選兵秣馬,大興武功。但貴族間的喜好,卻依然如昔,變化並不太大。

  就在呂不韋心念百轉間,鼓聲噶然而止,一陣絲竹之樂婉轉清雅的響起,一個艷似彩蝶的舞姬,如仙女般出塵飄逸,伴著音樂聲繞過五彩屏風。出現在殿中的地毯上,儼然就是那公子婉兒。

  婉兒俯首於地沉默著,半露在裙擺之下地雪白香肩,蒙著一層薄薄的肉色紗巾,輕輕的抖動著。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,直到她如雲的長發,散落揚起,那張明艷的面容,才展現在殿中眾人面前。

  音樂聲隨著婉兒的仰首,那些掩藏在屏風後的樂師們,同時奏響了磬、鍾、箏、竽等多種樂器,極盡擊、拉、彈、吹等各種奏法。

  婉兒擺了一個極其曖昧誘惑人地造型。酥胸前挺,豐臀後翹,尚未動衣揮袖,停留在一種宿雲不飛,將舞而不舞的狀態。

  呂不韋睜大了眼睛,張大了嘴巴。他實在沒有想到,這戰國舞蹈之風如此強悍,就連諸侯王的女公子,居然都敢跳,這般香艷和繁雜的舞蹈。

  樂聲再變,婉兒飄然起舞。各種繁雜,卻又萬分優美地舞蹈動作,在這趙國女公子的長袖善舞,扭腰擺臀中,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。表現出煙蛾斂略,風袖低昂,足以蠱惑世間萬物的媚人情態。

  婉兒蔥白的玉腕,勾勒著絢爛的舞姿螺旋,艷麗地婉兒,猶如飛落凡塵的仙子,飄飄欲仙,只欲凌空飛去。

  音樂聲,突然變得哀怨低昂起來。婉兒柔媚地臉上,頓時浮現起憂傷落寞之色,背向殿上的惠文王與眾王親。婀娜地身子,猛然向前踉蹌沖撞了一下,伴隨著急促悲惋地音符,華麗地撲倒在地。

  屏風後面,絲竹之樂漸漸低沉,一個婉轉清麗地女聲,由婉兒口中悠然唱起,唱的居然是‘詩經‘中極為著名的《采薇》。

  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。曰歸曰歸,歲亦莫止。

  靡室靡家,獫狁之故。不遑啟居,獫狁之故。

  采薇采薇,薇亦柔止。曰歸曰歸,歲亦憂止。

  憂心烈烈,載饑載渴。我戍未定,靡使歸聘。

  采薇采薇,薇亦剛止。曰歸曰歸,歲亦陽止。

  王事靡盬,不遑啟處。憂心孔疚,我行不來!

  彼爾維何?維常之華。彼路斯何?君子之車。

  戎車既駕,四牡業業。豈敢定居?一月三捷。

  駕彼四牡,四牡騤騤。君子所依,小人所腓。

  四牡翼翼,象彌魚服。豈不日戒?獫狁孔棘!

  昔我往矣,楊柳依依。今我來思,雨雪霏霏。

  行道遲遲,載渴載饑。我心傷悲,莫知我哀!

  這首《采薇》是《詩經·小雅》中的一篇。周宣王時北方的獫狁,(即後來的匈奴)已十分強悍,經常入侵中原,給當時北方人民生活帶來不少災難。歷史上有不少周天子,派兵戍守邊外,命將士出兵打敗獫狁的記載。

  從《采薇》的內容看,當是將士戍役勞還時之作。詩中唱出從軍將士,艱辛生活和思歸的情懷。

  全詩分三章,前三章疊出,以采薇起興寫薇由作而柔而剛,而戍役軍士遠別家鄉,歷久不歸,思鄉之情,憂心不已!

  四、五兩章是寫邊關戰事繁忙、緊張,獫狁的匈悍,而周家軍隊盛大的軍威,紀律嚴正,卒伍精強。但是戍役的生活,也是艱辛而緊張的。

  第六章則筆鋒一轉,寫出征人在還鄉路上飽受饑寒,痛定思痛的哀傷心情。

  這首《采薇》在文學史上影響極大。常為後世文人反復吟唱、仿效。由於《詩經》素以渾厚、質樸著稱,這類如此淒婉動人的作品確屬不多。因而它便成了《詩經》抒情作品的一個典范,而為歷代文學家所稱頌。

  全詩有記敘,有議論,有景物,有抒情,有心理描寫,搭配錯落有致,又十分妥帖,因此《采薇》一篇,確是《詩經》中最好的篇章之一。

  婉兒歌罷,回轉頭來,卻見呂不韋正獨自一人舉杯,呆望酒盞內。

  婉兒俏臉上,掛著若有若無地笑容,向著台上的惠文王撒嬌著道:"父王,呂都尉才名遠播,今日父王壽宴,能不能請其為女兒賦詩一首,女兒也好排演出來,來日也好給父王欣賞聆聽。"

  "婉兒,呂不韋今日不是已為你父王賦了首詩嗎,你怎麼卻又想讓他賦詩?"趙王後淡淡地說著,聲音中充滿了一絲絲地質疑。

  呂不韋從容飄逸由趙王後所感,而成《長干行》一首,令趙王後對之大為欣賞,至今那曼妙詩句,仍深深地鐫刻在她地腦海之中。對於女兒的心思,趙王後更是心知肚明,他雖然欣賞呂不韋,卻絕對不會讓不該發生的事,在自己面前出現。

  趙王後的心思,惠文王也許並不清楚;也可能他心裡很清楚,卻裝作糊塗,樂於見到那即將發生之事。

  "呂不韋,婉兒的話,你可聽到?有沒有信心再來一首,以慰本王之女,對你的仰慕之意?"

  呂不韋喝得已是有些頭昏眼漲,見惠文王發話,忙站起來躬身一禮,直覺一陣酒意又是湧上。他剛剛自斟自飲,憶及前世坎坷,又念起今生波折,各種復雜地情緒,一起攪動起來。竟然讓他有了莫名地煩躁,不知不覺,已是喝下三甕之酒。

  "大王,呂不韋才疏學淺,剛剛已是勉為其難,現在卻是不敢在,大王和諸位面前獻丑。"呂不韋強行壓制滿腔酒意,撇頭卻望見無數宮女,正掛起盞盞的宮燈,明亮地燈光,映照得殿中明亮非常,婉兒那本就花容月貌的俏麗面容,更被映出了幾分春意。

  "莫非呂都尉只尊重父王與母後,對我這小小公子,卻不稀罕搭理?"婉兒嫵媚的面容上,柳眉輕楚,盡顯少女的嬌柔之色。

  呂不韋聽了,心頭跳了一跳,見眾人都將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,呂不韋一時酒意上竄,便搖晃著手臂,抓起一壺酒來——

  花間一壺酒,獨酌無相親。

  舉杯邀明月,對影成三人。

  月既不解飲,影徒隨我身。

  暫伴月將影,行樂須及春。

  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零亂。

  醒時同交歡,醉後各分散。

  永結無情游,相期邈雲漢。

  李白的這首《月下獨酌》,用在此情此景,呂不韋略覺有些不太合適,卻也是一時無奈,不想再去琢磨,所以才沖口而出。

  但眾人卻不如此認為,詩首四句分別寫花、酒、人、月影。雖然殿中無花,眾人卻皆以為呂不韋以花喻公子婉兒。

  此詩聽起來,很是有些放浪形骸、狂蕩不羈之意。由呂不韋這驚動天下宗家學派,令八方諸侯動容的奇人,在今晚吟誦出來,卻也算是切情切景,倒也相得益彰。

  首先喝彩的,是孫氏之儒的宗主荀況;緊接著陰陽五德宗的宗主鄒衍,也拍手稱贊;就連那沉默寡言地農家宗主邱上農,也目露贊許之色,向呂不韋身上投過重重的一瞥。

  公子丹得意忘形地拍手跳起,操著剛剛變過聲地大嗓門忽道,"父王,呂師確是文武雙全,德才兼備,詩書無雙之人吧!依兒臣之見,楚國那喝醉酒,墮水而死的屈原,就算沒死,和我呂師比起來,也只是浪得虛名之輩而已。"

  我靠,屈原不是因秦將白起攻破郢都,才悲憤難捱,遂自沉汨羅江,以身殉了自己政治理想的嗎?怎麼到了這戰國就成了喝酒喝高,溺水而亡的了?人家屈原死了還不到十年,也算是屍骨未寒,你們對其如此評價,也太殘忍了吧!但……這也許才是歷史的真相,雖然讓人匪夷所思,但卻是真實之事吧!

  "花間一壺酒,獨酌無相親。舉杯邀明月,對影成三人。"婉兒輕輕吟了一遍,本就柔媚的眼中,頓時變得火熱起來,她急忙擺了擺手,她案幾旁的貼身宮女,忙執筆飛速地記下了這首詩。

  "哼!一個都尉之職的武將,竟然只會這些靡靡之音,柔情蜜意的東西,真是我大趙武將的恥辱!"廉頗很是破壞氣氛的道。

  他這話一出,先是趙閥兵家的宗主趙無機,狠狠地將酒盞拍在案幾上,以視自己對廉頗的不滿;接著,高台上的惠文王,也是面上笑容一凝,冷下了臉來。

  婉兒更是眉梢一挑,玉面薄怒了起來,接著卻將那能融化秋水的熾熱目光,投射在呂不韋臉上,含情默默。

  呂不韋聽了廉頗所言,斜目一掃,卻正望見藺相如嘴角,掛著的那絲得意笑容。呂不韋心下了然,這是藺相如給廉頗出的主意,意在通過自己善於詩賦樂曲,而打壓自己在軍方的聲望。

  呂不韋冷笑兩聲,借著酒意內心俞發的奔放起來。一口喝盡壺中之酒,一拋酒壺,卻又從旁邊的案幾上,拿起一壺酒來,一首曹操曹孟德絕唱千古的《短歌行》脫口而出:

  對酒當歌,人生幾何?

  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

  慨當以慷,憂思難忘。

  何以解憂?唯有杜康。

  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

  但為君故,沉吟至今。

  呦呦鹿鳴,食野之蘋。

  我有嘉賓,鼓瑟吹笙。

  明明如月,何時可掇?

  憂從中來,不可斷絕。

  越陌度阡,枉用相存。

  契闊談讌,心念舊恩。

  月明星稀,烏鵲南飛。

  繞樹三匝,何枝可依。

  山不厭高,海不厭深。

  周公吐哺,天下歸心。

  接下來,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,呂不韋已經又舉起酒壺,一飲而盡!縱聲放歌,將屠洪剛那首著名的"精忠報國",高聲吟唱了出來——

  狼煙起,江山北望。

  龍起卷,馬長嘶,劍氣如霜。

  心似黃河,水茫茫。

  二十年縱橫間,誰能相抗。

  恨欲狂,長刀所向。

  多少手足忠魂,埋骨它鄉。

  何惜百死,報家國。

  忍歎惜。更無語,血淚滿眶。

  馬蹄南去,人北望。

  人北望,草青黃,塵飛揚。

  我願守土,復開疆。

  堂堂中國,要讓四方,來賀——

  呂不韋朗聲而唱,這‘精忠報國‘本就大氣磅礡,蕩氣回腸,極能激發男兒血性,一直是呂不韋最愛之一。呂不韋酒後嗓音粗獷,一股腦借著高歌,發洩著自己內心深深地郁悶和無奈。別看他現在已是在戰國大趙邯鄲混得風生水起,但他卻更是惦記起前世的妻兒。

  呂不韋高歌之時,並沒有考慮場合地點,只是興之所致。他卻沒有想到,這首‘精忠報國‘極符合大趙之景,節奏很狂野奔放,讓這些‘胡服騎射‘下,成長的一代大趙精英,聽得熱血沸騰起來。

  大趙第一人惠文王,在這一刻已是忘記了,其父武靈王退位後,企圖再奪自己王位之事。心中所想,都是父王當年征戰天下的雄姿。先是輕聲附和,接著卻隨著呂不韋高聲而歌起來。

  惠文王這帶頭一唱,趙閥兵家的宗主趙無機,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,跟著狂歌隨之。

  見大王和宗主都興奮了起來,那些趙國的武將們,也不再故意裝那矜持,跟著嚎了起來!

  戰國時代是文武分家的開始,趙國所謂的文官,也經常帶兵作戰,也可是算是半拉子武將,情緒激蕩中,也紛紛合而歌之。

  就連廉頗、藺相如等一系官員,在這一刻,也忘記了呂不韋是敵對派系之人,都興奮的歌唱起來。

  整個啟德殿中的男子,在呂不韋唱過第二遍後,都已亢奮的唱起了‘精忠報國‘。

  呂不韋搖晃的打算再取壺酒,卻不料腳下一個鋃鐺,差點栽倒於地。

  "呂都尉,你醉了。"婉兒輕輕柔柔地說著,探手扶住了搖搖晃晃的呂不韋。

  呂不韋狂放一笑,"醉了?這茅台酒就是我呂家所釀,豈會把我喝醉!我還要喝,我……"

  高台上的趙王後,見到大趙邯鄲的這些高官貴人們,內心依然血性十足,不由心下甚慰。她望著身邊,仿佛年輕了十幾歲的惠文王,朱唇微翹,輕笑起來。他郁郁無歡好久了,現在終於又恢復了當年的豪邁之氣。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呂不韋,是他喚醒了大王身體裡,那份奮發圖強的熱血;也使這些文武大員們,從內斗中清醒過來,回憶起了大趙,當年稱雄宇內的盛況!

  想到這裡,趙王後肥鸞鳳眼掃去,卻正見婉兒攙扶著呂不韋,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,如同一個人般。

  趙王後先是一驚,接著心裡卻莫名升起一股醋意。蓮步輕移,到了興奮高歌著的惠文王身邊,"大王,呂不韋醉了,您看……"

  惠文王現在正唱在興頭上,想也沒想的道:"找個無人宮殿,讓他先睡下吧!馬蹄南去,人北望……"

  望著又高歌起來的惠文王,趙王後只好召過幾名捨人,吩咐他們把呂不韋,帶入無人居住的坤壇宮休息。

  幾名捨人攙扶著呂不韋離去的時候,一雙春情激蕩的目光,卻一直隨著移動著的呂不韋而望,見呂不韋已在攙扶下,離開了啟德殿,她也忙站起來,跟隨了出去……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07 AM

趙境風雲 第125章:深宮怨婦

  呂不韋躺在榻上,頭暈欲裂,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。

  一會夢到自己統領千軍,進行著血腥的殺戮;一會又夢到自己擁著不知是誰的**,凶狠的沖刺著;一會卻又夢到自己站在宏偉寬敞的大殿上,穿著明黃色的袍服,頂著耀眼的朝冠……

  呂不韋輾轉難眠,卻又口渴難耐,搖晃著從榻上站起,尋找起水來。

  房門卻在這時緩緩地被拉開,一個窈窕身影,從門外撲入了呂不韋的懷中。灼熱的櫻唇,從呂不韋脖頸搜索到嘴唇位置,纖手從敞開的衣襟中伸入,撫摸著呂不韋結實胸膛的肌膚。

  呂不韋恍惚中想要開口說話,卻被她那靈巧香糯的舌尖,封住了嘴巴。她的一雙纖手,熟練解開了呂不韋,束在腰間的褲帶。細膩纖手,一把握住了呂不韋敏感的部位,呂不韋從鼻翼中發出一聲呻吟。

  冷不防她在呂不韋堅挺的下身上,狠狠掐了一把,痛的呂不韋發出一聲壓抑的慘叫,因為嘴巴被她堵住的緣故,呂不韋的慘叫聲,有效的被限制在一定范圍內。

  呂不韋清醒幾分,用力推開了她,借著如霜月光,看清她的面貌,正是體型婀娜的韓妃。黑色長發如雲般,披散在她刀削般的香肩之上,眉如新月,一雙黑色美眸之中,燃燒著**的火焰。縱使在黑夜之中,仍舊能讓人覺察到,她體內的**和**。

  韓妃反手掩上了房門,一步一步向呂不韋緊逼了過來,她將呂不韋迫到牆角處,伏在呂不韋懷中,忽然一張口狠狠的在呂不韋肩頭咬了一口,痛得呂不韋大聲慘叫起來。可是韓妃似乎預料到,呂不韋會有這樣的舉動,一伸手,將呂不韋的嘴巴捂住,壓低聲音道:"你這只吃淨抹干的狼崽子,甜言蜜語騙了本宮的身子,淫辱褻玩之後,就忘了本宮,這麼長時間,也不知道來疼惜人家!"

  呂不韋先是下體被抓,現在肩頭又被咬,痛得他好半天沒有緩過勁來。心裡明白這是韓妃憋得慌,恨自己不常來宮裡跟她苟且歡好。

  "韓妃,這裡是趙宮禁地,你當我這閒散都尉,是想來就能來的地方嗎?你要真想我,怎麼不去我府邸裡與我幽會呢。"呂不韋無奈的辯解道。

  韓妃深情的注視著呂不韋的眼睛,竟然落下兩顆晶瑩的淚水,顫聲道:"你可知道,我這幾十天來,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,每次聽聞你的事,都會心頭狂跳不止……"說到這裡,她忽然撲入呂不韋懷中,嬌軀顫抖不已。

  韓妃嬌軀上,除了薄沙一襲,就只穿著窄小貼身的孌衣,倒在呂不韋懷中。呂不韋撫摸著那幾近**的豐滿**,欲火噌噌的直往上躥,眼前更是浮現出那些趙宮舞姬,撩人的舞姿。

  呂不韋的手,放在她圓潤豐滿的臀部,體內的欲火,頓時達到頂點。

  輕輕**著韓妃,晶瑩白嫩的耳垂,在她耳邊小聲呻吟,"韓妃娘娘,可否願讓本都尉發兵,占了你的身子,捅爛你的幽谷。"

  韓妃聽得呂不韋的放肆之言,不羞反喜。拉著呂不韋的手,放在自己豐滿碩大的**之上。呂不韋熱血上湧,性感美艷的王妃,主動上門獻身,自己要是再沒有所行動,那豈還算是英雄所為?

  韓妃拼命摟緊呂不韋,兩人緊貼著滾到帷幔後的床榻上,呂不韋翻身騎到了韓妃的身上,卻見韓妃嫵媚動人的俏臉,紅艷似火,對將要發生之事,滿懷期盼。

  呂不韋卻猛的停下動作,雙眼盯著韓妃一眨不眨。

  韓妃頓時慌了,"不韋,你怎麼了?"

  呂不韋溫柔無限地撫摸著韓妃的臉龐,"只要娘娘無心害在下,在下自當在公子丹的事上,助娘娘一臂之力。"

  韓妃沒想到,呂不韋會在這種情況下,和自己談起趙丹之事,實在是要多掃興就多掃興。惱火地瞪著呂不韋,幽怨地道:"不韋,現在這情形,你怎麼說起這事?什麼王位,什麼名利,都讓它見鬼去吧!本宮現在就想讓你,好好的疼惜憐愛人家。給我嘛……"

  見韓妃如何說話,而且還發起嗲來,呂不韋心下更暗喜。趴在韓妃的身上,吻著她的豐唇,"娘娘,跟我說句實話,除了大王之外,你還有沒有跟別人歡好過?"

  韓妃心下暗罵呂不韋,你先提我的王兒,又提我的王夫,你到底想干什麼?本想發火,卻不耐春潮早已泛濫成災,只得軟語哀求道:"求求你了,就給本宮個痛快吧!你不知道,本宮今天見了你,就想要了,憋了好幾十個日夜,人家受不了呢——"

  呂不韋卻越來越感覺好玩,雙手握上韓妃的雙峰,輕輕地揉捏著,韓妃被呂不韋的手法挑撥得更是欲火滔天,嬌喘不止。呂不韋見此,忙立刻封住韓妃的口,隨後輕聲道:"別出聲,被人發現了,我就離不開這深宮大內了!"

  韓妃摟著呂不韋的脖子,怨婦般的呻吟著,"不離開內宮才好呢,那本宮就讓你天天伺候,吸死你這小沒良心的!"

  呂不韋吻著韓妃脖頸處的敏感部位,悠悠歎息道:"不離開的話,就算不死,也要去了咱下面的寶貝,到時候娘娘就沒得玩了,豈不可惜!"說著手已經向下游去,或那妃在呂不韋懷中扭動著,"就是……就是沒了那物件……這般……這般樣子,本宮也是……也是舒服的。"

  呂不韋見她雙腿緊並,一股怪味竟然由腿縫處傳出,知道這韓妃被自己逗弄得已是來了一次**,不由心下暗道,"果然是個蕩婦,還沒等弄,就出水了,看來這王宮之內,實在是世上最**之所在。"

  韓妃自己舒服了一把,更是眉目如絲了起來,"你快來嘛,再不來,我就喊人了,說你非禮本宮!"

  呂不韋笑著扯開自己的褲子,撥開韓妃的雙腿,開始努力的挺進送出。韓妃雙手牢牢地抓住呂不韋的脖子,嬌喘不止。呂不韋這時,也顧不得她**聲大,想來路過的捨人宮女就算聽見,也不敢問裡面和自己顛龍倒鳳的是誰。

  良久……

  韓妃已是第四次的渾身顫抖起來,"舒服……舒服死本宮了!"

  呂不韋賣力的替惠文王,耕種著他這由韓國而來的私人良田,並沉聲詢問,"我厲害,還是大王厲害?"

  韓妃自然明白呂不韋所說的厲害是指什麼,嬌喘吁吁地道:"自然是你厲害。"

  呂不韋要的就是這種刺激,最後猛烈的再挺進百多下,終於將種子散在韓妃的私處裡。

  呂不韋將頭埋在韓妃的雙峰之中,不時輕吻幾口。心想自己竟然在王宮之內,竟然與惠文王的妃子,交歡了個把時辰。不禁心下一陣得意,要是比起偷香竊玉,世上誰人及我之一二!

  韓妃嬌喘不止,要知道惠文王本就大她二十來歲,她初嫁之時,還曾經承過幾次雨露。之後,等先後誕下公子布、公子丹,惠文王就極少來她宮中,就算是來了也是倒頭大睡。韓妃已是十多年,沒有享受過真正的閨房之樂。

  韓妃幾番舒爽之後,平靜下來,立刻想到兩人的安危,雙手輕輕撫摸著呂不韋的頭,"我要回了,不讓被你發現,就要有大麻煩了!"

  呂不韋從她身上翻下,側到一邊躺好,"現在舒服夠了,就怕起來了?剛才怎麼不說這話,簡直當我是工具嘛!"

  韓妃一聽,就知呂不韋在說笑,忙趴到他身邊,送上自己潤滑的身子,"你要真是工具,那就好了!本宮就可以天天把你揣在懷裡,想要的時候就……"

  我靠,算了!比起**,咱還真不是這韓妃的對手。呂不韋親吻了一口韓妃,"你快去吧,不然我就要再來一折了!"

  韓妃伸手一摸,果見呂不韋下面又硬了起來,驚道:"你還是人不是?弄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,卻又馬上硬了起來,你……"

  呂不韋呵呵笑道:"本人天賦異稟,又得高人傳授陰陽之法,夜御十女而不倒!"

  韓妃自然知道他在胡扯,起身穿好衣服,點了一盞油燈,找來幾塊碎布將兩人下體污垢之物拭去,回首柔情萬分的望著呂不韋,"本宮會想你的!"

  呂不韋笑道:"我可想不起來你,只知有個大王的妃子,幾次三番和我歡好,卻不知是何人!"

  韓妃聽到此處,突然上前吻住呂不韋的嘴唇,深深地摟緊呂不韋,良久後,才幽幽歎道:"以後叫我韓嫣吧!"

  呂不韋心下一凜,隨即也溫柔的拍了拍韓嫣的肩膀,"韓嫣,你快走吧,不然真的可能會讓人發現的。"

  韓嫣一呆,眼神憂郁望向門處,"我想讓你帶我走,帶我離開這趙宮,韓嫣願做不韋身邊的一**。"

  呂不韋聽了,心下大驚失色。想要和我私奔?那可不行,和你這身份高貴的王妃偷偷情也就罷了,我可從沒想過,到哪都牽著你這一頭老牛。

  呂不韋眼睛一轉,"那可不行,公子丹還沒登上王位,我們怎可棄他於不顧。等公子丹等上大趙王位,你我二人再想辦法夜夜歡好吧!"

  韓嫣望著呂不韋良久,才微微一笑,隨後向著門口行去,"韓嫣現在才信了你不是**人家的**,而是真心幫助人家完成心願。"

  呂不韋聽了,心下一顫。難道這只是她對我的試探,想看看我是不是有誠意,幫助公子丹登上王位?要真是這樣的話,這韓嫣的心機比起她的身份來,一點都不低下啊!

  ……

  上天是不公的,卻又是公平的!

  上天不公,是因為它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,在人一出生的時候,就賦予了人們的高低貴賤。

  上天卻又是公平的,因為無論是高低貴賤的人,生活在世上的每一天的時間,都是相同的十二個時辰,並無貴長賤短之別。

  邯鄲內城王宮裡的黎明,來得並不比別處早上一分一刻。

  那一只只趕早地雀鳥,跳躍在房屋之外的樹枝上,發出清脆而獨一無二的報曉聲。

  呂不韋昨夜與韓嫣釋情縱欲一番之後,覺睡得十分的甜美。早上醒來,呂不韋眼睛一睜開,就習慣性的想要出去打坐一番,卻見自己躺在一張軟綿綿的床榻上,蓋著一床大花的絲緞錦被。舉目四望,房中布置陳設極其華麗奢侈,還頗有幾分脂粉香氣。這時,他才憶起昨日之事,想到自己還在王宮內苑裡。

  房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,呂不韋趕緊起身,整理起自己的衣裝,見沒有留下任何與韓嫣偷情的端相,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
  傳來輕輕的叩門聲,緊接著,昨晚那個明艷的婉兒閃身進來,望見呂不韋已經起身,不由調皮地一笑,"醒了?我們的大才子?昨晚你縱酒放歌,吟唱出我大趙的傳世佳作,人卻醉倒下去,可惜啊,可惜!"

  呂不韋心下冷笑,醉倒?你去問問韓妃,本少爺醉倒之後厲不厲害!

  呂不韋心裡想地齷齪,面上卻依然端莊地淡笑拱手道:"多謝公子照料,不韋感激倍至。"

  婉兒有些冰冷和憤然,"謝我作甚?你該謝謝我母後才是,你可是她命人帶入後宮之內,留宿地第一個男人,可見母後對你多麼地看重。哦,對了,昨天夜裡,她沒來找你?"

  呂不韋默然,這話問得實在很是過分,夜裡找我干啥?難道和韓妃一樣,和我干那事兒?

  見到呂不韋的神情,明艷的少女婉兒又嘻嘻笑了笑,"我父王好幾年前,就不能人道了。我還以為那淫婦對你起了非分之想,所以才會如此一問,你別介意哦!"

  我靠,絕對的勁爆內幕啊!惠文王竟然早就不能人道?這被數千捨人侍侯的趙王,竟然也是個捨人?看來在這趙宮內苑裡,現在只有自己這一個真正的男人!雖然,咱只是待上一會兒,但這真男人的事,可是千真萬確的,有……韓妃為證嘛!

  其實婉兒的意思,很明顯是打算通過出賣惠文王不能人道,而使呂不韋對趙王後,產生敬而遠之的心態。但她卻不會知道,呂不韋現在心裡,正為知曉這深宮密文而興奮!

  呂不韋從興奮中清醒過來,卻不由暗暗皺了皺眉。這潑辣的婉兒公子,和我說起惠文王這不為人知的辛密之事。要是被惠文王知道了,豈不是會殺我滅口?沒有哪個男人,會讓自己的這種極辱的丑事,被別人知曉!

  見呂不韋沒有動靜,婉兒俏皮的眉頭一跳,自顧又格格嬌笑了起來,"好了啦,跟你開個玩笑啦。你放心,我一定不會讓父王知道,我和你說過這話的啦。但是——不知道你會怎麼謝謝人家?"

  呂不韋暗松口氣,笑了笑。這一笑頗有些不懷好意地味道,他心裡暗道:"難道要老子以身相許?"

  婉兒給人的印象,顯然是屬於那種快言快語,活潑外向,但卻沒有多少心機的女子。雖然這不一定是真實的,但卻絕對是表象的印象。見呂不韋有些發木,婉兒便自行將自己地要求說了出來,"我只想請你,專門為我寫首詩。記住,是為我而寫,也必須要是寫我的!"

  "這個……很難啊!"呂不韋一怔,淡淡一笑,"這個。實在是抱歉之至,一時卻難想出,不如等我想出來時,寫下呈給公子吧。"

  "哼!"婉兒頓時柳眉一皺,雙手掐腰嬌哼了一聲,"好你個呂不韋,憑啥看我母後一眼,那詩就馬上有了,本公子要的時候,就怎麼都想不出。哼,你看你是眼裡、心裡沒有我,只有我那風騷浪蕩的母後……"

  呂不韋啼笑皆非,這刁蠻的趙國女公子,著實不講道理。自己也根本沒有說假話,昨天那《長干行》,是靈機一動想到的,並篡改了幾句,好符合趙王後和惠文王,卻並不是有意為之。

  "真的想不出來,婉兒公子。"呂不韋聳了聳肩,"在下從來不說謊話!"

  "哼,有什麼了不起的,不作拉倒。"婉兒憤憤地擺了擺手,衣裙袍袖揮舞間,少女明媚地臉上,竟然眼圈一紅,就要泫然欲泣了。

  "呂都尉,怎麼一大早的,就惹到我們婉兒了。"盛裝的趙王後,一掃昨日的濃妝艷抹,薄施脂粉。倒又添了幾分清秀之氣。

  她帶著一眾捨人宮女,前呼後擁地行進殿中,也顧不上說什麼,就張開雙臂將婉兒擁入了懷中。輕輕地撫摸著她柔嫩的後背,貌似在安慰,但表情著實卻很是不耐煩。

  呂不韋忙低下頭去,卻正瞥見趙王後裙下,不及手掌般大的玉足。這戰國時代,又不是明清之時,根本沒有所謂的裹腳一說,這趙王後的一雙秀氣玉足,可是純正的天然之物。

  呂不韋望著那惹人憐愛的秀氣小足,很想捧入懷中,好好褻玩一番,卻有知這是不可能去做之事,所以這一刻,呂不韋的表情很是復雜。

  呂不韋掙扎了下,向趙王後頷首為禮,卻在撇頭間,見到婉兒正面紅耳赤地盯著趙王後的玉足,想來是被她發現了,自己剛剛眼裡的猥瑣之光。

  婉兒幾步走到趙王後面前,扯了扯她地衣襟,不滿地嘟囔道:"母後,這呂不韋也忒小氣了,我想讓他給我首詩,他都不肯,還推脫說想不出來。"

  呂不韋苦笑,"真的想不出來,這詩賦也不是廁紙,想要多少,我呂某都能送出。"

  此話一出,趙王後和婉兒的臉上,都浮起了兩朵紅雲。呂不韋本是無心之言,但聽在兩女耳中,卻成了另外一種味道。

  "呂都尉,這……這比喻也太俗了一些!和你昨夜佳句頻傳,妙賦連牘,簡直是判若兩人嘛。"趙王後長袖一揮,面上羞色昭然,"走,隨本宮用膳去吧!"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08 AM

趙境風雲 第126章:召見

  在豪華寬大的宮殿廳堂之中,跟著趙國的王后肥鸞與婉兒公子一起用過早膳,呂不韋可謂是歸心似箭,一刻也不願在此深宮之中停留。

  但顯然趙王后,是沒有放他馬上離去的想法,她揮揮手讓舍人宮女們撤去了宴席,見呂不韋皺著眉頭,煩悶之態,趙王后不禁奇道:"呂不韋,等下大王還有事,要和你私談,吩咐本宮不要讓你離去。"

  呂不韋還沒說什麼,婉兒卻笑著插話道:"母后,父王現在還沒醒來嗎?看來昨日父王確實很是歡喜。"

  趙王后聽了,略微頷了頷首,"不錯!這還要多謝呂不韋啊,要是昨日沒有他來助興,你父王也不見得會如此開心。"

  宮女送上茶來,三人又說了會兒閒話。但多是呂不韋保持沉默,靜靜地聆聽這兩位趙國內宮之中,極有地位的母女兩人在說著一些隱晦、無聊之語,偶爾也回答幾句趙王后,關於他自身地一些問題。

  "呂不韋,昨夜你那幾首詩賦,我已經派人開始配曲了,一會咱們就可以觀賞一二。只是我很好奇,你小小年紀,胸中何來這般蒼涼的情懷?佳句竟然如牘而出,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。"

  "佳句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。實在沒有什麼可讚之處,倒是讓王后與公子見笑了。"呂不韋萬分小心的回道。

  "佳句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!這本就是上好的佳句,呂不韋,你以佳句喻佳句,本公子很是喜歡吶。"婉兒陶醉著道。

  趙王后也是眼睛亮了起來,望向呂不韋的目光,也變得柔和媚人。

  "王后娘娘,大王有請呂都尉大人。"一個舍人的聲音,在殿外響起。

  美艷地趙王后聽了,有些疲倦地擺了擺手,嫵媚的臉上,浮起淡淡的黯然和落寞。眼角的那一抹,象徵年齡的魚尾紋,更加地深重了。歎了口氣,她幽幽道:"既然大王召見,呂都尉就快過去吧,有時間再聽你的妙語璣珠。"

  呂不韋如蒙大赦,緩緩起身,深深向趙王后躬身為禮,"王后的教誨,呂不韋銘記在心!"

  婉兒卻是踱到呂不韋身邊,俯在他耳邊嫵媚一笑,"呂不韋,等本公子有時間,會去探看於你,你可別忘了本公子喔。"

  趙王后見婉兒之態,厭惡的皺起了眉頭,接著又是落寞地一聲低歎。

  ……

  陶舍人帶著呂不韋在內宮中穿梭,過宮越殿。一路上人影綽綽,無數的舍人宮女忙碌而行,熱鬧異常。見呂不韋四處打量,一副遊覽四顧的樣子,陶舍人討好的笑著,"呂都尉恐怕還是首次進內宮來吧。這鳴衾宮過了,便是大王居住的昭合宮了。"

  呂不韋愣了下,搖頭道:"上次大王中毒之時,來過一次,但走的不是這條路。"

  那陶舍人忙道:"那是由外宮進入的轔道,這是內宮的枰道。要是說起來,呂都尉還是這邯鄲內宮幾十年來,頭一位被留宿的非王族男子呢。"

  聽著陶舍人討好之言,呂不韋心頭卻緊了一緊。自己留宿內宮,就算什麼事都沒做,但日後在別人嘴裡,想必也是有所緋聞。況且自己並不是什麼都沒做,而是與王妃韓嫣,纏綿交歡甚久,這事……看來要小心為上!

  昭合宮位於鳴衾宮之北,下有白石台基,宮外形為面闊九開間,重簷廡殿式屋頂,左右還有勵仁殿和弘秩殿,兩座小殿相連。

  到了門口,只見裡面安靜異常,來往穿梭的舍人宮女,皆是小心翼翼,恨不得踮起腳尖走路。

  "到了,呂都尉!"陶舍人輕輕言道,帶著呂不韋行了進去。

  這昭合宮地方甚大,走了幾步,到了一處幔簾處,陶舍人停住腳步,尖聲道:"啟稟大王,中大夫呂都尉帶到!"

  裡面傳來一陣輕輕的咳嗽,接著惠文王那變得,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,"讓他進來吧!"

  "是!"陶舍人輕推殿門,對呂不韋輕聲囑咐,"呂都尉,大王叫您進去呢。"

  "有勞陶宦了。"呂不韋笑著一抱拳,跨過門檻,就往裡面行去。

  殿中燭台高築,燭火通明,將大殿映的如同白晝一般。地上竹蓆之上,鋪著光潔地動物皮毛毯子,雕欄畫案,四處檀香裊裊,顯得分外幽靜。

  他邊走邊看,方才行了幾步,就聽一個沙啞地聲音傳入耳中,"呂不韋——"

  呂不韋抬頭一看,就見前面不遠處,置著一張寬大的檀木書案,後面擺著一個巨大的虎皮軟墊。書案鍍著金邊輪廓,華貴無比,兩邊案角上鑲嵌著美麗的玉石,在燈火照耀下,熠熠生輝。軟墊上,正坐著神態疲憊的惠文王,一身團簇黑色裹金深衣,面色尚算紅潤,正微笑望著他。

  "大王?"呂不韋故作一驚,急急忙忙走上前去,雙手長拘,單膝著地,"大王在上,不韋昨日酒後輕狂,胡言亂語。而且還留宿內宮禁地,實在罪該萬死,還望大王贖罪!"

  這是呂不韋早就想好的說辭,想把日後可能出現的危機,先一步扼殺在惠文王的嘴下。

  惠文王微微一笑,"呂不韋,你這酒後雖然略有輕狂,但本王心中卻正是喜歡你這份輕狂!狼煙起,江山北望——"惠文王才唱一句,就輕咳了起來,嗓子越發的沙啞,"好曲啊好曲!正是我大趙精神之所在!"

  "對,對。"呂不韋接道:"此曲,正是不韋因我大趙武風之盛,才有感而發。縱橫天下,何人可與我大趙尚武之風相比。"

  惠文王在整個戰國時代,雖然比起其父武靈王遜色許多,但也算是位略有作為的君主,自然對呂不韋這恭維之言,不會放在心裡,搖頭歎息道:"這話要是放在二十年之前說,卻也貼切。但可惜……現在西秦在公孫鞅變法後,國力愈發強盛,民風也是彪悍強蠻。而且其又與我大趙比鄰,有如此一位惡鄰在側,實如在我趙國頸上,懸了一口利劍。"

  惠文王說的都是事實,強秦的崛起,受到威脅最直接的就是趙國,而且兩國幾十年來,相互間恩怨糾纏,一強一弱,一弱一強,不斷轉換著兩者間的地位。

  趙肅侯時,秦強欺凌趙國。而等到了趙武靈王初年時,秦國宗室名將樗裡子、趙疾,更是大敗五國聯軍於修魚,斬首八萬。這次慘敗,使得年輕的趙武靈王痛定思痛,奮發圖強,終成為一代明君。等到趙武靈王因『胡服騎射『,而使趙國強大起來後,又開始欺凌秦國,連現在的秦昭襄王,都是由趙武靈王所立。

  呂不韋深深一歎道:"大王所言甚是!但這持強凌弱,本就是人之天性,於國也是如此;所以只要夠強大,就可以去欺凌別國,也可消除這一顧慮。只要我大趙可恢復鼎盛時的強騎天下,那西秦卻又有何可懼!"

  呂不韋這幾句話,他說的輕鬆,手心裡卻是攥滿了汗珠,與這君臨大趙的諸侯王說話,必須要摸準其脈門。自古帝王皆寂寞,他們沒有朋友,甚至連兒女,也與他們有著深深的隔閡。外表看起來燦爛無比,但其中的淒苦,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。

  廳內一陣沉寂,惠文王也不說話,就那樣靜靜看著他,眼中掠過淡淡的光芒。呂不韋心裡,噗通噗通亂跳,天威難測,他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。

  "你坐下吧。"良久之後,惠文王一聲輕歎道:"你說的不錯,但本王卻……嗨!自本王登上王位以來,能與本王肺腑而言之人,就沒有幾個了。平原君、平陽君,昔年都是助本王平叛的肱骨之臣,如今在本王面前,一樣畏畏縮縮。倒是你,頗有些膽色,讓本王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。"

  惠文王最後一句話,若是平原君等人聽見了,怕早就驚駭於死。這惠文王年輕時,可是處心積慮的為登王位,而不擇手段。唯獨呂不韋,對這些事情不甚瞭解,腦子裡就少了這個計較,根本就沒什麼覺悟。事實上,惠文王也知他不瞭解自己的過往,所以才有此一言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08 AM

趙境風雲 第127章:南北之爭

  呂不韋長長出了口氣,既然惠文王說話了,那自己起碼暫時就安全了。

  想來自己那統兵之事,也是不遠已。他笑道:"大王說笑了。您現在也正是春秋鼎盛之年,何來當年之說。而且大王的深謀遠慮,豈是不韋所能相比的。"

  "你倒是聰明非常之人,知道討本王的歡心。狡猾奸詐藺相如,囂張猖狂老廉頗,和你比起來,都落了下乘。"惠文王心情大好的笑道。

  "和大王的英明神武比起來,任憑何人的千般手段,也都只是彫蟲小技而已。"呂不韋大義凜然說道。

  "錯了,錯了。權謀之術,傷人害己,永遠沒有真正的勝者!別說是和本王使盡千般手段,就是十種手段,本王也是受不得了。"惠文王深深望他一眼道:"你可知道,我趙國的主要矛盾是什麼?"

  矛盾?你趙國的矛盾,管老子鳥事,反正早晚你們的那矛盾,也會轉變成與老子的矛盾!

  惠文王起身,緩緩踱了幾步,看他一眼道:"你有勇氣,有智謀,有手段,有果敢,對人性的認識也是透徹;唯獨欠缺一點,就是手段還不夠陰、不夠狠,此乃權謀的大忌!"

  呂不韋大汗,我的陰狠手段不是沒有,只是還沒到對你用的時候而已。等對你用的時候,怕是你會夢裡都要罵我。

  惠文王微微一笑道:"各國的內政矛盾,主要體現在宗室貴族,與奴隸主出身的軍功貴族之間的矛盾。而我趙國的內政矛盾,則體現為華夏族大臣,與有戎狄背景的外族大臣之間的矛盾。兩派之間的矛盾,往往都是由於華夏族的大臣蔑視、排擠戎狄族大臣而引起的。在先王之前,趙國曾發生多起爭立國君的政變,其頻繁程度為當時各國之最。在爭立國君的兩派中,往往一派由有戎狄背景的大臣支持、以代郡為根據地,一派由華夏族大臣支持、以邯鄲為根據地。邯鄲與代郡分居趙國的南北,分別是趙國進軍中原的基地,和制約戎狄的據點。邯鄲與代郡之間,過去隔著中山國,邯鄲要與代郡交往,就得繞很大的圈子,需要經過太行山西側的上黨郡和太原郡才能進入。本來處於邯鄲北面的代郡,很不方便。邯鄲與代郡的聯繫,遠不如與它們臨近的中原,和戎狄之間的交流緊密。兩個重鎮本來在民族和文化上,就存在很大的差異,交通的不便利,更加大了這種差別。邯鄲對代郡的控制,本來就一直很不力。而代郡出於同戎狄國家,軍事鬥爭的需要,又有便宜行事的巨大自治權力。邯鄲與代郡,實際上是我趙國,執行南北不同攻略的兩個國都。趙國有很多貴族,就是在控制了代郡後,有了向趙國中央政府挑戰的實力。先王之時,更是喜歡用沒有複雜背景、出身於戎狄的大臣,他們能力出眾而易於控制,遠較能力平平,卻野心不小的宗室成員為強。"

  惠文連這些道理都明白,實是明君典範,呂不韋卻聽得冷汗淋淋,急忙點頭道:"原來如此,那平原君他們與藺相如等人……"

  "我就說你呂不韋是聰明之人,聽弦而知雅音!先王時,有戎狄血統的肥義、樓緩、仇液等人,就等於是現在廉頗、藺相如等人;公子成和趙文、趙造、趙俊等趙國宗室貴族,就似現在的趙勝、趙豹、趙奢等人。當時,我還不明白先王為何,對兩方之人都很重視,也都重用他們。但卻在兩方面激烈鬥爭時,卻視若無睹,任憑他們爭鬥。但後來等我也成了王時,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奧秘所在。不韋,你知道這奧秘是什麼嗎?"

  廢話,為了平衡唄!

  就像二十一世紀的大集團,大公司。從上到下派系橫行,老闆卻睜只眼、閉只眼,偷著高興。兩派人相互爭鬥,卻也等於是相互監督,誰幹點出格的事,馬上就會被檢舉出來,比經濟紀檢部門還厲害。

  呂不韋雖然明白其中道理,卻不能、也不敢說自己知道原因。人家惠文王都說了,他也是在成了王以後,才明白其中的奧妙。自己要是現在說明白的話,那不是等於說自己,現在就具備了做王的能力和悟性?

  只怕才一開口,就會被惠文喝令:推出去砍了!

  "這個——不韋愚鈍,不明其中奧妙!"

  "從先王到我,身體裡都有戎狄的血統,所以對華夏貴,戎狄卑的說法,很是反感。而且從戰爭時所起到的作用來看,戎狄的騎兵,要比本土的士兵,戰力強上數籌。但要比起生產的事來,還是我華夏勝之數倍。所以兩方並用,並重才是道理。而且最主要的一點。他們之間的矛盾,可以泯滅他們對王位的窺視!"

  "原來如此,先王英明,大王英明!"

  "聽說樂毅與你私交不錯?"

  這惠文王思想的跳躍性,也太大了吧!說著就到了自己身上,而且還涉及到後將軍樂毅。這樂毅可是和自己,談過些大逆不道之事。雖然自己沒有回應他,但自己也並沒對其舉報,這要細論起來,也算是包庇之罪。

  呂不韋聽了惠文王的話,再一想到此處,後背心陣陣發涼,汗毛根根豎起。惠文王對自己的事情,竟是瞭如指掌,鉅細無遺。看來並不是對自己慢待,而是一直就在注意自己的言行。

  惠文王瞇起眼睛,望著呂不韋,微微一笑道:"其實樂毅是本王送給北方派系的重要棋子。但可惜,樂毅這老傢伙對派系之事,並不感興趣。本王只好把他當成兩派的緩衝和調節之人。但這老傢伙卻對你很感興趣,這是本王始料不及,也百思不解之處。"

  呂不韋點點頭,咬牙道:"大王明見,不韋我也是不解其意。"

  惠文王望著殿門,悠悠說道:"本王也是近幾日,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。想來,樂毅是間接的告訴本王,你是可用之人,也是可以接替他,成為只忠於本王之人!"

  "不韋汗顏,大王謬讚。"呂不韋急忙擺手道,惠文王心思,果然深不可測。這老傢伙望著似乎昏庸,卻是事事都清楚,權謀之術在其身上,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
  "你也不用客氣,"惠文王望了他一眼,笑道:"這是樂毅的想法,本王卻還要斟酌一番。"

  "理該如此,大王慎重是對的,我……"呂不韋道。

  "大膽!"惠文王臉色一變,龍顏大怒:"呂不韋,你難道對本王有私心嗎?為何不希望本王重用於你!"

  『嘩啦『數聲大響之中,殿外衝進來層層侍衛,竟有二三十人之多,手中劍戟明亮,神情彪悍,望著呂不韋,衝上來便要拿住他。

  "大王——"呂不韋大喝一聲道:"不韋實在沒有私心,大王為何要如此對待小人。"

  惠文王冷笑道:"呂不韋,本王只問你一次,也是唯一的一次!你詩裡的那,『山不厭高,海不厭深。周公吐哺,天下歸心。『到底是何用意!"

  "這個——"呂不韋一驚,心裡念頭急轉道:"其實不韋的意思是,希望大王可以向周公那樣禮待賢才,重用為臣!"

  "本王可放心讓你在內宮住宿一晚,你可知本王對你,是抱以多麼高的厚望嘛!可你竟然辜負本王的期許,也就是你呂不韋,換個人看看現在還能不能安然無恙!"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09 AM

趙境風雲 第128章:刺趙

  和我玩軟硬兼施的手段?呂不韋心下冷笑,面上卻感激流涕地道:"大王隆恩,不韋粉身碎骨也難報答一二,臣……"

  惠文王見效果已達,揮手稟退了那些侍衛,眼中光芒閃動,激動萬分的拉起呂不韋,痛心疾首的道:"不韋,本王對你是寄予厚望啊!愛之深方責之切,希望你能牢記於心。"

  見呂不韋連連點頭,豪言壯語的表起了忠心,惠文王才滿意的轉身,幽幽說道:"不韋,你可知道本王有幾位比較中意的繼承人?"

  在惠文王轉身的那一刻,呂不韋臉上閃過一絲厲光,眉毛輕揚。在那一刻,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,想捏碎惠文王喉嚨的衝動。但想到這老傢伙也只有五年可活,也就放下了這個念頭。打算起自己在惠文王還活的這五年裡,可以爭取到多少的好處。

  呂不韋聽惠文王竟然和自己,推心置腹的談起繼承人一事。心中冷笑,牙齒一咬,故作無知地道:"大王傲視天下之心,臣豈能知曉大王心意,更不敢枉加推斷。"

  惠文王對呂不韋的回答還算滿意,因為呂不韋並沒有像其他那些大臣般,提出他們屬意的人選,"其實本王原本有四個屬意的公子,但現在……卻只剩下三個了!"

  啥?又跳到這來了!您那意思是不是,死掉的公子布的帳,也要扣到我的頭上?

  "大王節哀,公子布之死,其實也非是不韋之本意,只是當時那種情況之下……"

  "混帳!"惠文王重重一拍案幾,"趙布孽畜,百死而不足惜!"罵完之後,竟然猛咳起來。

  呂不韋被惠文王嚇了一跳,忙跨步上前大聲道:"大王保重身體要緊!"

  惠文王面色陰晴不定,眼中時而憤怒,時而苦悶,良久之後,他才無奈的搖了搖頭,苦笑道:"趙布之死,雖然是因你一句話而起,卻是本王心裡,確實想要殺了他!本王只是借你之言,找了個借口,除掉這逆子而已。"

  聽了惠文王之言,呂不韋心裡一直以來的疑惑才漸去,難怪惠文王聽了自己的挑撥,殺起兒子來毫無含糊,感情他早有殺子之意,藉著自己這一推,搞定了其事而已。

  想到這裡,呂不韋卻不由心下不憤了起來,自己怎麼就成了惠文王,手底下地髒活小呂了呢?

  帝王家中無親情!父子、兄弟在王位的面前,隨時都可能反目成為仇人,看來這戰國時代宮廷裡的醜聞,一點也不比後世的唐、宋、元、明、清少,而且還有略勝一籌的預兆!

  呂不韋躬身在地,恭敬萬分地道:"大王,臣願為您手中之劍,弓上之矢,只要大王需要,隨時可以為大王擒敵殺賊!"

  惠文王滿意的點了點頭,冷哼一聲,"趙布那逆子,還以為本王老糊塗了!在內宮之中淫辱宮女,本王是只做未見而已。後來竟然荒唐到,與本王嬪妃夜宿通姦,這本王如何忍得!而且他還不僅和嬪妃**通姦,更與賤妃合謀下毒,企圖毒殺本王,本王再不殺他,就要死在他的手裡了。"

  "大王息怒,公子布罪有應得!"

  "哈哈哈哈——"惠文王放聲大笑道:"不韋,難得你當日揭穿趙布的陰謀,更加堅定了本王殺他的信念。可惜這功勞,本王無法向外人道出,只能委屈你做那歹毒小人了!"

  "為大王做事,做什麼臣都情願,就算是背負千古罵名,臣也是萬死——"

  呂不韋的『肺腑之言『還沒等說完,卻被惠文王截斷了他的話頭,"趙穆和趙丹,你都見過了,你認為他們誰更合適接替王位?"惠文王眼中閃過一絲光芒,嘴角的笑意卻益發的明顯起來。

  "臣以為……"呂不韋本來還在認真思考,但猛然間,心裡閃過一個念頭,"大王雄才偉略、高瞻遠矚,而且春秋鼎盛,現在就考慮王位繼承人的問題,好像太早了吧!"

  惠文王端詳呂不韋良久,"不韋啊,現在只有你對朕忠心耿耿!平原君他們支持趙穆,而廉頗他們卻中意在代郡的趙寂,他們……哼哼,都已為自己的將來,做起了打算。"

  呂不韋心裡一喜,和自己想的一樣,這惠文王對王位的迷戀,不在其父武靈王之下!面上卻一絲一毫也不敢表露出來,天威難測,誰知道這惠文王會不會突然翻臉。

  只聽惠文王繼續道:"他們越是想擁立誰上位,本王就偏不讓他們得逞。他們以為本王怒殺趙布後,與趙布同母的弟弟趙丹也必將失寵。他們錯了,全都錯了,本王要傳位,卻正是要傳給趙丹!"

  惠文王眼中冷芒疾閃,臉上的殺氣,再也隱藏不住,大喝一聲道:"不韋,此事本王只對你一人說起,你可別讓本王失望啊!"

  呂不韋急忙閃身,堅定地道:"大王放心,此事,不韋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,如違此諾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"

  娘的,老子說的是不會讓第三人知道此事,卻可以讓第四人,第五人……知道不是!這消息,韓嫣是一定要告訴的,畢竟自己睡了人家還幾次,也應該把這好消息告訴她,讓她高興一下。趙丹這個小鬼,也應該給他透露一下,免得他以為自己對王位沒有競爭力,而自暴自棄。郭家方面也應該通知,畢竟這王位繼承,關係到很多與大趙官方,生意合作上的問題。

  呂不韋正在心下琢磨,惠文王卻微微一笑道:"不韋,你明白了本王真正的意圖,自己對將來,心裡也要有數才對。"

  呂不韋低頭恭聲道:"大王放心,不韋永遠只對趙王忠心!"

  惠文王點點頭,對呂不韋的話,他很明白。只要自己活著,呂不韋就絕對是忠於自己的。但自己要是死了,恐怕他也只忠於新的趙王,"不韋啊,到底還是你最明白本王地心思啊。叢台閱兵之時,本王會對你有些實際的任用,你可莫要讓本王失望啊。……聽說你和平原君之子趙朔有些摩擦,找個時間登門賠罪吧,免得傷了和氣。"

  呂不韋聽了,冷哼一聲,不忿的道:"平原君他們表面對我客氣熱情,實際卻……我這到邯鄲也數月了,一直賦閒,他們誰也不肯幫我疏通。還是大王待不韋最是真誠……"

  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+

  媽的,想到自己對惠文王的阿諛逢迎,呂不韋自己都感覺噁心,但卻又全無辦法。等老子手裡有了兵……

  在侍衛的帶領下,邊向外宮走去的呂不韋,腦子裡邊念頭急轉,卻見陶舍人急匆匆趕了過來,看了呂不韋一眼,高聲喚道:"呂都尉,大王有口諭給您。"

  我這才離開而已,有話為什麼不剛才說,惠文王在搞什麼名堂?呂不韋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,只能疑惑的等待著陶舍人地下文。

  陶舍人走過來,輕聲說道:"呂都尉,大王說了,讓您先別回小說家宗地,在邯鄲城的府邸裡住上幾天,閉門思過,等到十日後的叢台閱兵時,再向大王陳述自己的過錯。"

  我的過錯?難道是我與韓嫣的事情,他早就知道,卻沒有當面來說,而是等著我的坦白從寬?呂不韋急急問道:"只是這幾句嗎?大王有沒有說別的什麼?"

  "這個……大王倒沒有提起。"陶舍人搖頭道:"天威難測,我們這些做奴才的,哪能猜得透大王的雄才偉略呢。你們幾個——"陶舍人朝那幾個侍衛一指道:"回去做自己的事吧,我與呂都尉大人,有話要說!"

  那幾個原本還凶神惡煞的侍衛,立即連連點頭答應著,一個頭領模樣的侍衛,臉上堆上諂笑道:"陶宦與呂都尉慢聊,我等先退下了。"

  "呂都尉,請跟我來!"陶舍人說著,帶著呂不韋七扭八拐地,來到一處茂林中的亭中,轉身離去。

  呂不韋正在疑惑間,忽然聽見一陣輕微的聲響。一抬頭,就見一個苗條的黑影輕紗蒙面,正躡手躡腳向這邊潛來。

  那黑影露在輕紗外的眼睛,明亮有神,似蒙上了一層輕輕的水珠,望見呂不韋,頓時閃過一絲喜色,急忙纖手豎在唇邊,輕輕一噓,示意他噤聲。

  呂不韋心中急跳,這是誰?這趙宮大內之地,怎麼會有蒙面人?難道是刺客不成?還是惠文王派來,滅了我這給他帶綠帽子的殺手?

  那苗條的黑影左顧右盼,終於踏進了亭中。

  "你是誰?"呂不韋警惕地輕聲問道。

  黑影一搖頭,呂不韋還待說話,那黑影將臉上輕紗往下一拉,露出一張嫵媚而又艷麗的臉頰。

  "王后娘娘?!!"呂不韋吃了一驚,怎麼卻來的會是她:"您,您這是?!!"

  肥鸞眼波盈盈流轉,望著他的眼神,說不出的平和,臉上現出一絲溫柔的笑容道:"怎麼?想不到是本宮!"

  "沒敢想過!"呂不韋急道:"您在宮中,怎麼這身打扮?"

  肥鸞苦笑道:"我是有求於你,才會不得已而為之。"

  呂不韋眉頭一皺,不會吧!有求於我,難道是讓我幫惠文王,種你這塊久旱之地?趙布偷種他老子的邊荒之地,都被惠文王給卡嚓了。我要是種了你這塊主地的話,還不得被他給卡嚓、卡嚓,剁碎了餵狗?雖然偷了這趙國王后,對呂不韋很有些刺激,但他卻絕對不會愚蠢如此,呂不韋神色鄭重的道:"王后有事儘管吩咐,不韋是大王之臣,自然會依命行事。"

  我是你老公惠文王的臣子,你可要想明白哦,可別逼著我壓你身上。

  "這地方經過的人不少,話不能多說了,你快跟我走!"肥鸞說著,拉住呂不韋的手就往外奔去。

  這也太乾柴了吧!直接拉我上床嗎?呂不韋一歎道:"王后娘娘,不韋是正人君子,絕對不會背著大王,與你行那苟且之事,還請王后饒過不韋吧。"

  肥鸞聽了一愣,接著咯咯笑起,眼中水霧濛濛,滿是溫情,"傻小子,你當你是香餑餑嗎?本宮用得著……"

  "不是最好。不是最好!"呂不韋聽了,鬆了口氣,心裡塌實多了,"既然不是,王后有事,還請在這裡說吧!不然孤男寡女,讓人見了平添麻煩。"

  肥鸞聽了輕輕一笑,聲如銀鈴般燦爛:"別說,這一細打量,你這小子姿色,倒是真不錯,而且看你的樣子,想來本錢也是不小。本宮現在都忍不住,有些想改變初衷了。"

  汗,夠坦白!

  雖是地處危險之中,但呂不韋見肥鸞雪膚紅唇,臉泛桃花,眼中柔情似水,豐滿酥胸一起一伏,說不出的美艷魅惑。"王后,你可真是美艷絕倫,人面桃花也不過如此爾。"

  肥鸞紅唇輕啟,柔聲道:"你要真能看上我這老女人,那本宮此刻就從了你,如何啊?"

  她臉上泛起一片血紅之色,眼中星霧濛濛,帶著無限的嬌羞,紅潤朱唇微微張兮,將酥胸一挺,緩緩靠近他身前,小聲道:"你摸摸,本宮的是不是很大?比你那郭家小媳婦的還大!呂都尉,本宮可是好久,都沒有讓男人碰過呢!"

  呂不韋聽得血脈膨脹,這他娘的哪是母儀大趙的王后,她要不是狐狸精,那簡直就是沒了天理!內宮禁地,白日當空,又是曠野之地,如此時刻她竟然來誘惑我。

  有便宜不佔,就是王八蛋,管他是在哪裡,老子今天也豁出去了,正色道:"王后娘娘,理智告訴我,與王后勾搭,其罪當誅!但——能一親如此絕色艷麗美人的芳澤,不韋死也甘心了!"

  他伸手就要探去,肥鸞眼中霧氣濛濛,臉上時而羞澀,時而柔情,見他雙手就要到自己胸前。忽地將酥胸往他手中一觸,還不待呂不韋體會那味道,她早已閃電般收回豐挺玉峰。臉上一陣火熱,撲倒在他肩頭,將淚珠擦了擦,抬起頭來時已是滿臉的堅毅:"你只要跟著我來,看了這趙宮醜聞,想要的話,本宮保證滿足與你!"

  她拉住呂不韋,就往林外行去,才行了幾步,便見一溜兒圍牆。

  "這不是大王寢宮嗎?"呂不韋驚道。

  自己才從此處出來,怎麼卻又回來了?

  肥鸞輕輕點頭,柔聲道:"正是,你也別來多問,其中曲折一時也講不清楚,你只管跟著本宮,進來看這趙宮醜聞便是。"

  "大王在裡面,就是有醜聞,也不敢當著大王之前……難道這醜聞,是,是大王——"呂不韋疑惑說道。

  肥鸞微笑著望了他一眼,輕聲道:"你這人,確實聰明,跟我來吧!"

  他娘的,自己在這內宮住了一晚,這一覺醒來,耳中所聞都是趙宮裡的醜聞。先是惠文王不能人道,接著是趙布和他爹的妃子**,現在卻在這趙王后的帶領來,來看惠文王的另一醜聞。難道他們都看好自己小說家長老的身份,打算通過自己把自家的醜聞,共之於眾?呂不韋想到這裡,嘻嘻一笑道:"我這人對這些東西,從不關心,王后,依我看,還是……"

  "大王已讓你離宮,你卻又回來了。"肥鸞眼裡閃過一道異芒,"你說我要是脫光衣服,再大喊幾聲,會是什麼效果?"

  呂不韋苦笑兩聲,算了!只當自己是來,蹭票看電影的好了。

  呂不韋正待答應肥鸞進去窺密,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吶喊,接著是兵器相交的廝殺之聲,有侍衛高聲喊道:"有刺客,快保護大王!"

  二人面面相覷,說話不得。刺客?在這關鍵時刻出現,是巧合,還是有人故意為之?呂不韋握了握趙王后肥鸞的小手,"王后救我!"

  肥鸞瞪他一眼,嗔道:"你這人,都什麼時候了,怎麼還如此胡鬧。"她面色一變,醒悟似的驚道:"難道是我兒趙寂派來的人?"

  呂不韋搖搖頭,表示不解。眼下邯鄲城中各方勢力的人物,他幾乎都已照過了面,惟獨除了這王后肥鸞所生的公子寂。雖然任何人都有派人刺殺惠文王的可能,但卻任何一方,又都沒有刺殺惠文王的理由。

  外面喊殺陣陣,刀劍相加,辟裡嘩啦,不時有慘叫倒地的聲音,衝突甚是激烈。反倒是守在圍牆附近的護衛少了許多。

  "我們快走!"肥鸞也不管外面來的是哪路人馬,將面紗蒙上,二人順著圍牆就往外衝去。

  這一撥刺客,氣勢甚是猛烈,眼見趙宮內的這些禁軍,已是抵擋費力,肥鸞眼中厲芒一閃,拾起地上一柄銅劍,銅劍如一條吐信的毒蛇,眨眼便放倒了好幾人刺客。呂不韋卻沒有動手的意思,只是緊緊跟在她的身後,根本不把眼前的刀光劍影,放在心上。

  二人才闖出圍牆,往周圍一看,頓時大吃一驚。只見寢宮附近,已經聚集著數不清的趙宮禁軍,正在圍剿數百名黑衣殺手。寢宮殿前,放置著一張金光閃爍的軟榻,惠文王正坐在榻上,望著場中的拚殺,面無表情,數百名禁軍緊圍在他周圍。

  反觀那些黑衣人,渾身上下,傷痕纍纍,有的渾身插滿了箭支,卻沒有一個倒下去,反而越發的勇猛起來。刀劈劍砍,眨眼間又是報銷了十幾個趙宮禁軍,且各個都是死相慘烈,不留全屍。眼看百餘黑衣人,就將那禁軍頭重防線,衝出了一個大的缺口。

  "是死士!"肥鸞驚聲低叫。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09 AM

趙境風雲 第129章:再宿一晚?

  "死屍?什麼死屍?"呂不韋不解問道。

  肥鸞風情萬種白他一眼,輕聲道:"不是死屍,是死士!這些人都是被餵了刺激性藥物,使人體的潛力完全爆發出來,同時他們也會失去所有知覺,悍不畏死。難怪他們這麼輕易就能衝了出來,有這百多名死士,足可抵擋數千宮中禁衛。但什麼人會捨得讓這百多名好手,來做這樣瘋狂之事呢?"

  呂不韋這才明白過來,原來這些人是吃了興奮劑,難怪可以這麼狂暴勇猛。

  守衛在惠文王身前的禁軍,見黑衣死士衝過了頭道防線,頓時大聲叫道:"護駕,快護駕!"

  一個禁軍帶兵尉模樣的人,急急跪倒在地,"大王,刺客皆是失去了知覺的死士,十分強悍。此處危險重重,請大王迅速移駕!"

  惠文王大怒,一拍金榻,長身而起,"大膽,這是我大趙國,都城邯鄲,是本王的內宮禁地,本王豈有後撤之理?撤去何處!本王倒要看看,是誰要來殺我?陶竹,陶竹——"

  陶舍人急忙擁上前去,聲音顫抖著道:"奴才在!"

  "傳令下去,今夜戰死的禁軍將士,每人撫恤千錢,其家免稅十年!"惠文王頭上的青筋,都已暴了起來,大聲喝道。

  "遵命!"陶舍人急忙領了旨意下去。

  眾禁軍本已拼紅了眼,又聽說惠文王如此厚賜,更是群情激奮,人人拚命,與那剩下的百餘死士戰成一團。禁軍士兵用身體,在惠文王面前,擋起一道道的人牆,不時有其他殿中的禁軍,趕來加入其中。一時之間,大趙內宮之中血肉橫飛,慘叫連綿不絕。

  呂不韋看的直愣神,昨日才是惠文王大壽,怎麼今日就有人要刺殺於他?望著面前死士成堆,血流成河的場面,呂不韋實在不知道,這唱的是什麼戲碼。

  如此混亂的千載良機,肥鸞怎能錯過,拉住呂不韋手,輕道:"我們快走——"她腳步輕點,正要向牆外掠去,卻見呂不韋眉頭緊皺,一分也不移動。

  "怎麼了?"肥鸞急忙回轉身問道。

  "皇后娘娘,你先走吧。"呂不韋輕輕一歎,指著惠文王道:"我現在還不能離開。"

  "為何?"肥鸞不解說道。

  在呂不韋眼中,惠文王身邊禁軍雖多,卻擠成一團,真正形成戰力的,不過百餘人而已。黑衣死士人數,雖也只有區區百來人,卻都彪悍無比,折損了大半人手後,已是漸漸靠近了惠文王身邊。如果這時候,有幾名功力還說得過去的修煉者,或者是劍客,衝過去的話,完全可以輕易殺掉惠文王。

  陶舍人早已嚇得面無血色,惠文王虎目急閃,威嚴更足,並無絲毫懼意。

  "因為,大王現在還不能死!"呂不韋無奈苦笑道。

  "你,你說他們的刺殺能成功?"肥鸞大吃一驚,卻見呂不韋身形一閃,已往人堆裡衝去。

  一個黑衣死士,一劍砍斷了一名禁軍的脖子,拋飛長劍刺死另一禁軍後,向惠文王身邊踏去。黑衣死士唇角浮現冷笑,眼神閃爍,神志清醒異常。

  眼見惠文王身邊空無一人,那死士就要靠近,呂不韋心裡大急,這人不是死士!惠文王,你可不能死啊!你可還沒給我兵權呢。

  他焦急之下,身形似電,一閃身已擋在惠文王身前,同時揮拳砸去。砰的一聲大響,那黑衣死士雙手虎爪向前迎去,卻根本抵擋不住呂不韋的一拳,身形倒退衝出三丈遠。

  呂不韋身後的惠文王氣喘吁吁,心驚肉跳,額頭上冷汗刷刷往下流,方才要是呂不韋再晚來片刻,他就真的要死在此處了。

  呂不韋虎目一掃,見那黑衣死士掙扎著要站起,忍不住一陣輕笑,緩緩道:"寅虎使者,你不借此時機逃跑,恐怕就再也離不開這深宮大內了。"

  "是……是你?呂不韋,你怎麼會在這裡!"那還在掙扎的黑衣死士,身體僵了一僵,聲音裡帶著驚懼地道。

  呂不韋聽得哈哈大笑,盯著他道:"你們禽家這次下的本錢不小啊,不知酬勞幾何?"

  寅虎使者愁眉道:"呂不韋,你實力進步神速,我不是你對手!但你一而再,再而三的與我禽家作對,我禽家定不會放過你的!"說完,轉身向後撤去,虎爪功淋漓發揮,禁軍士兵哪裡攔得住他,瞬間就已是衝出了包圍。也不去管那些死士,一人獨自逃遠。

  "想逃?沒那麼容易!"呂不韋說著,就想隨後追去。

  卻不料身後的惠文王,一把拉住呂不韋,聲音故作鎮定地道:"算了,由他去吧!反正知道他們是何方勢力,就已經足夠了。"

  什麼叫知道何方勢力就夠了,我看你是怕我走了,沒有人保護你。怕死就是怕死,找什麼借口!

  你以為我真想追啊,這不是對你表表忠心嘛。誰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接應他,雖然對這禽家中人,我現在並不懼怕,但好虎也怕群狼,為了你這趙王和他們拼起來,受上些傷,那可還是不值得地。

  惠文王見呂不韋聽了自己的話,沒有去追敵,心裡稍安,微微一笑,輕歎道:"你這小子——"話語一出,便及時醒悟,眼中再次恢復古井不波的神色,似乎方纔那話,並不是出自他口。

  大批的禁軍終於趕來,強弓勁弩連連發射,將那一百多死士消滅在弓弩之下。

  呂不韋望著面前,倒在地上的黑衣死士的屍體,心下感慨。俗話說得好『武功再高,也怕飛刀!『這上千的箭矢比起飛刀,可是厲害百倍。在這猛烈的打擊之下,死士難免要變成死屍了!

  "父王無恙否?"婉兒輕撫耳邊秀髮,豐姿卓越的微笑道。

  "本王無恙,王兒勿要擔心。多虧了呂不韋及時趕到,不然本王的安危還真不好說。"惠文王死裡逃生,心情大好,哈哈笑道:"不韋,你不是離開了嗎?怎麼又突然折回來了?"

  呂不韋眼珠一轉,"臣本已是快要到得外宮,卻突然感覺空中有黑影掠過,臣猜想可能是刺客,擔心大王安危,就又返了回來。可惜臣沒有武器,倒是讓大王受驚了。"

  惠文王聽了,也沒多疑,點了點頭,"虧你有這份忠心。"轉對陶舍人道:"吩咐下去,以後呂都尉在宮內可持兵刃,以褒獎今日救駕之功!"

  "呂都尉,多謝你救了我父王。"婉兒言罷,深深望他一眼,避過他的目光,腳尖輕點,便如渺渺飛鴻,剎那間走的無影無蹤。

  惠文王拍了拍呂不韋的肩頭,讚賞道:"你對本王忠心,本王也必不會虧待於你!陶竹,擺駕回宮——"

  望著換去其他宮殿的惠文王走遠,呂不韋無奈搖搖頭,陶舍人卻悄悄走了過來,望著他,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之色,道:"呂都尉,大王吩咐說,您今天護駕拚殺勞累,特准許您今夜再在宮中歇息一晚——"

  再住一晚?呂不韋一下子跳了起來,這內宮乃是趙王私人領地,非是王親國戚,誰有膽子住在這裡?自己昨夜醉酒,已是住了一晚,要是再住一晚的話,不知外面會傳成什麼樣子!這惠文王心裡到底想的什麼?呂不韋實在是琢磨不透!

  ……

  叢台

  位於邯鄲城外,趙武靈王時作為『胡服騎射『的推行地,每年秋季,都會於此演兵,以為振興趙國武風之意。漸漸這秋季叢台演兵,也就成為了趙國的一個傳統。

  ……

  呂不韋早早的就已經起床,由於王剪和呂梁都不在,水湄又帶著春杏、春桃去了郭府與冰冰聊天,而秦越人又去了小說家宗地,所以府邸裡顯的冷清得很。

  卻在這時,門外傳來一陣大笑道:"呂師,呂師——"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10 AM

趙境風雲 第130章:叢台

  呂不韋早早的就已經起床,由於王剪和呂梁都不在,水湄又帶著春杏、春桃去了郭府與冰冰聊天,而秦越人又去了小說家宗地,所以府邸裡顯的冷清得很。

  卻在這時,門外傳來一陣大笑道:"呂師,呂師——"

  呂不韋抬頭向大門外望去,卻見公子丹帶著郭縱與兩個十四、五歲的小子,闖了進來。

  呂不韋笑著迎上前去,"公子丹,郭兄,你們怎麼得空來了,快請裡面坐。來人,上茶——"

  郭縱臉泛紅光,拉住他的手,"妹婿,這都什麼時候了,哪裡有功夫喫茶,快走快走,快去叢台——"他話音一落,拉住呂不韋便要往外行去。

  呂不韋急忙道:"郭兄,這是怎麼了,難道閱兵已經要結束了?"

  公子丹跟在旁邊,神秘一笑,"待會兒你就知道了。"

  卻見郭家管事郭銅錘,已是把自己的青螺驢牽了出來,呂不韋嘻嘻一笑,原來早有預謀。

  見他騎上尤勝駿馬的青螺驢,公子丹駕的一聲大喝,他身下的小東胡馬,便猛地跨了出去,掀起一陣塵土,街上兩邊行人紛紛躲避。

  呂不韋搖頭不已,這廝看著那有半點王儲的意思,完全是惡少的典範嘛!

  呂不韋哈哈大笑中,策馬跟了上去,郭縱等便隨在了他的身後。

  一路飛奔出了邯鄲城門,行了十餘里路程,耳邊便聽到前面傳來陣陣的廝殺聲,呂不韋探頭前望,只見前方塵土陣陣,殺聲震天,也不知道叢台上,現在搞些什麼玩意兒。

  又行了數里地,喊殺聲越來越大,越來越響。前面的公子丹臉上現出欣喜的神色,催馬更急,刷的幾聲沖的不見了蹤影。

  "不韋,你看。"行在呂不韋身後的郭縱,催馬幾步趕上前來,與他並排,指著前方大聲著叫道。

  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,卻見前方是一個巨大的沙場,一眼望不到邊。沙場上塵煙滾滾,無數的兵士手持長戈大槍,利矛戰戟,強弓勁弩,按照軍制各自分成不同的方隊,正在廝殺。

  離得最近的是步營,一個都尉模樣的統領。正手執小旗不斷揮舞。操練的士兵,便依照他旗語演練不同的陣型,或一字長矛,或圓形結陣,數千士兵急速跑動,掀起的塵沙,映黃了半邊天際。

  這些趙軍兵士強壯有力,動作熟練而又迅捷,臉上滿是悍殺之氣,一望便知是演練熟了的精兵強將。陣型越變越複雜,隨著旗語的不斷揮動,後來又演變成分隊合圍殲滅戰,看的呂不韋也是眼花繚亂。

  再往遠處,就是趙國赫赫有名的騎兵,方隊中數千匹戰馬一起嘶鳴,嘀嗒嘀嗒的馬蹄聲。如沉悶的春雷,敲擊著大地。地動山搖,震耳欲聾。騎兵方隊是千人為一隊,演練馬上擊殺,卻是以地上捆綁的木扎人為靶子,騎弓馬槍,兵器多樣,看準那草人的要害,刺殺下去。

  最遠一陣,卻是混合在一起的步軍和騎軍,約摸有數千之眾。步營士兵衝鋒在前,扛著雲梯火箭,朝著沙場上構造的幾道城牆衝去,原來是在演練攻城之戰。

  攻城一方正中處駕了個高台,一個年輕的都尉披盔戴甲、威風凜凜,正在吶喊指揮。看那手勢和身形,甚是熟練和自信。只是沙場上塵土氾濫,看不清這都尉的面容。攻城的兵士喊殺震天,將那雲梯架好,爭先恐後的爬上雲梯,向城牆衝殺而去。城牆之上,遠遠的立著幾道人影,正饒有興趣的觀看實兵演練。

  "呂師,你覺得如何?"公子丹臉上滿是興奮之色,大聲說道。

  呂不韋微微一笑,"公子,這就是傳說中地叢台閱兵麼?果然威武雄壯,氣勢磅礡。"

  公子丹點頭道:"正是叢台閱兵。我王爺爺在世之時,改軍於此!這麼多年,如此大規模的演兵,我大趙每年都要來上一次。這些都是我大趙的精銳之師,來日抵抗西秦,掃蕩匈奴,這些鐵骨錚錚的男兒,便是我大趙的主力。這聲勢,這氣勢,若我大趙不勝,那就沒天理了!"

  公子丹一番話說得那兩個少年連連點頭,這數萬兵馬的演習,確實極有震撼力,也可從中窺到,大趙整個軍隊的端緒。

  呂不韋一聲不吭。他雖沒見過大秦軍隊,但卻與匈奴交過手。雖然自己只憑借五人之力,滅了千多的匈奴,但那是在山林之中,而且是靠著計謀,逐步蠶食之。

  要真是在曠野之地,別說是當時的自己,就算是現在實力大增的自己,也必然只有逃命一途。匈奴騎兵縱橫草原大漠,哪是這麼好對付的?

  演習不是實戰,現在氣勢再大,花樣再多,也只是花拳繡腿,雖然好看,未必實用,戰場上形式萬變,瞬息之間,便足以決定一場戰事的輸贏。若是這樣一場大規模的演兵,就能預判戰事的成敗,那還打個什麼仗。

  王旗飄展中,一頂鑾駕,升起在那叢台之上,無數的禁軍侍衛隨從環繞林立,將王駕團團圍住。

  叢台周圍正在操練的趙軍士兵,無論是站著的、跑著的、趴著的、爬著的,皆都起身躬立,接著便是數萬人一起下跪叩首:"叩見大王。大王萬歲、萬歲、萬萬歲。"

  幾萬人一起下跪喊萬歲,嘖嘖,這場面,還真沒見過。呂不韋站在馬鞍邊,趁著其他人等,都在向惠文王磕頭的功夫,睜大了眼睛,仔細打量起了這千古傳名的叢台,景色確實不錯,很有模擬戰爭的意思。

  呂不韋與惠文王兩邊相距甚遠,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一個輪廓,所以也不在意台上之事。

  叢台之上,旌旗招展,舍人宮女層層環繞,外圍的禁軍侍衛更是戒備森嚴。臨近叢台處高高架起一座鑾駕,大黃的鑾帳隨風飄舞,惠文王神態威嚴、臉色略帶蒼白的端坐於上。臉上雖是帶笑,眼中卻射出點點的寒光,不怒自威,氣勢凌人,目光所到之處,無人敢與他相對。

  "參見大王!"台下壁立的群臣,見惠文王神態威嚴,不言不語,皆是心中一凜,一齊拜倒在地,無人敢看惠文王一眼。想起前幾日壽宴第二天的刺殺,眾人皆是心中惶恐,唯恐觸怒了天顏。

  望著跪伏在地上的群臣,惠文王臉色不變,點點頭道:"眾卿平身吧。"

  "謝大王。"群臣急忙叩頭起身。

  位列群臣左側之首的,乃是趙國左丞相藺相如,在他對面右側而立的,卻是身軀壯碩魁梧的大將軍趙奢。藺相如臉上帶著絲絲微笑,與威嚴的趙奢相比,更顯得和藹可親。

  見眾人忐忑,惠文王卻是微微一笑,開口道:"年年演兵,年年尚武,但細細算來,我趙國卻也有好幾年沒有動刀兵了。"

  眾人面面相覷,不敢吱聲,今日明明是來看這叢台演兵的,怎麼大王開口不提演兵,反而先是提到動兵?近來也未聽過周圍哪國對我大趙意圖不軌,難道是北面的匈奴又來打秋草了?但這卻是年年都會發生的事,大王從來也沒認真,今日為何提起呢。

  "藺丞相,你也算是為相多年,對此有何看法?"見諸位大臣無人發言,惠文王便對藺相如問道。

  藺相如急忙出列,躬身道:"大王,我趙國當今是兵強馬壯,周圍幾國自然不敢侵犯於我,至於匈奴嘛……這北疆連綿千里,卻實在也不好防範。"

  "哦?"惠文王轉頭望了趙奢一眼,笑道:"大將軍認為如何呢?"

  趙奢恭謹道:"稟大王。近幾年來,我大趙必定風調雨順,國泰民安,士兵操練勤勉,百姓中的輕壯之士,更是可隨時成軍百萬。所以臣認為,現在我大趙完全可以出兵北地,主動出擊匈奴!"

  惠文王輕輕咳嗽了一聲,臉色微微蒼白,點頭道:"主動出擊匈奴?這主意鹵莽了些,但卻也很新奇。眾位認為大將軍的建議如何啊?"

  眾文臣頓時溢美之詞不絕,阿諛奉承,歌功頌德,聽得趙奢直皺眉頭。惠文王僅是微微一笑,也不說話,看起來心中自有其打算。

  耳聽眾人奉承不已,惠文王面色慢慢冷了下來,淡然接口道:……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10 AM

趙境風雲 第131章:新軍

  耳聽眾人奉承不已,惠文王面色慢慢冷了下來,淡然接口道:"夠了,今日只談兵事,其他事情,本王不想聽到!"眾位大趙臣功忙都立刻收聲,豎耳聽起惠文王有何話說。

  "這叢台是先王時修建,父王他老人家生前,囑咐我要愛護子民,鼓勵武風……屈指算來,竟已二十餘年,憶起他老人家地音容笑貌,歷歷盡在眼前。"

  平原君眼神閃爍,躬身上前道:"大王,先王志願就是平定匈奴,開疆闊土,臣弟以為,我大趙應如大將軍所言,北上討伐匈奴!"

  眾人聽到平原君的提議,再一想先前趙奢之言,這才明白這強橫的南方派系,已是有備而發,打算進擊匈奴,頓時都是有些心驚起來。

  惠文王的心思,比起過去的武靈王來,要難以揣摩百倍,雲纏霧繞的說了這許多,話裡定是大有深意。難道大王今日提起的這幾件事,都是因為要打算動兵了?

  眾臣雖是揣度惠文王心思的高手,但面對這樣地迷案,就是想破了腦袋,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。除了少數幾人,無人能解其中滋味。

  惠文王似是猛然醒悟過來,笑著說道:"此乃是本王思慕父王心切,感慨而言,諸位聽聽也就算了。"他臉色一轉,肅容道:"今日乃是演兵之時,本王心裡實是感慨萬千啊!我大趙飽受匈奴騷擾多年,本王甚是期盼有朝一日,可一勞永逸的擊潰強敵。"

  "大王高見!"群臣馬上一起高呼之道。

  惠文王眼中閃過一絲厲色,大聲喝道:"大將軍,今日這叢台演兵,你是如何安排的?"

  趙奢急忙上前出列,小聲恭敬地道:"稟大王,今日這叢台演兵,乃與往年一樣……"

  "哦?"惠文王微微一笑道:"演來演去,也沒什麼新鮮的嗎?實在掃興。樂老將軍,可有什麼提議嗎?"

  "稟大王,本將打算推舉一人,演示新的戰法!"樂毅抱拳挺胸,上前答道,他鬚髮皆白,虎目微張,氣勢十足,雖是年事已高,卻叫人不敢小覷。

  惠文王臉上浮起一絲笑容,點點頭道:"樂老將軍一心為我大趙,如此年紀還要為大趙推舉人才,本王心中雖感欣慰。不知道樂老將軍,打算推舉的是何人啊?"

  "大王厚愛!本將打算推舉的,是都尉呂不韋!"樂毅趕緊抱拳回道。

  "哦!呂不韋?他有帶兵經驗嗎?"惠文王微笑著接口問道。

  "本將當年初從軍之時,也沒有帶兵的經驗!"樂毅微一沉吟,搖可搖頭,又道:"為大將者,手中無兵,但卻要胸中藏兵!本將以為呂不韋少年老成,精通兵法戰策,當可為之。"

  惠位王望了趙奢一眼,趙奢急忙抱拳上前道:"稟大王,臣不同意樂老將軍所言!這呂不韋雖然算得是少年俊傑,而且材高智絕,但卻還不足而立之年,只怕由其帶兵的話,一旦到了戰時,會毛糙行事……"

  惠文王聽了,略一思考,才點頭說道:"你這樣一說,本王倒也覺得甚有道理。既然如此,我看還是先把呂不韋宣來,看看他自己怎麼說吧。陶竹——"

  "大王有何吩咐。"陶舍人連忙恭敬地道。

  "去宣呂不韋登台來見本王,本王要看看他自己怎麼說!"

  陶舍人恭謹道:"遵大王命!"

  穿著寬大深衣跑下叢台的陶舍人,在胡服戰甲中穿行,格外引人注目。

  見到陶舍人過來,公子丹拉了拉呂不韋的衣袖,"呂師,想來是父王派陶舍人來尋您的,您快過去吧。"

  呂不韋點了點頭,應了上去。

  ……

  "呂不韋,本王打算讓你統兵,你意下如何啊?"惠文王直截了當地說道。

  "臣敢不從命!"呂不韋忙回稟道。

  惠文王淡笑著道:"但有人擔心你太過年輕,統兵怕是難以服眾,而且少年進取有餘,卻略欠穩重,你自己怎麼看啊!"

  呂不韋冷笑著道:"大王儘管放心,不韋雖然年輕,卻明白兵者詭道矣!必然不會鹵莽行事的。至於難以服眾之事……不韋想要另成一新軍,完全由我親自帶領訓練,一年之後此時,請大王驗看新軍戰力!"

  廉頗首先冷哼一聲,才待說話,卻被藺相如用眼神制止住了。

  惠文王望向藺相如,問道:"藺丞相,你看呂不韋的提議如何啊?"

  藺相如猶豫一下,回稟道:"此事確也有些意思!但是這另成新軍,花費必然不少,而且我大趙軍隊也已夠多,再成新軍的話,只怕有些窮兵黜武之嫌。"

  惠文王點了點頭,轉問趙奢,"大將軍以為呢?"

  趙奢為難的道:"這個……新軍士兵人數要是不多,卻也無妨,只是……"

  惠文王對趙奢那為難的表現,很是滿意,淡笑著指向呂不韋,"呂不韋,你都聽到了?你打算新軍招收多少士兵啊?"

  呂不韋瞪了眼藺相如,轉而又凝望了下趙奢,"大王,三千之數足矣!"

  這其實是公子丹在來的路上,告訴呂不韋的,這數字是前幾日殿議後,惠文王與藺相如提起此事時,藺相如派系能接受的底線。

  惠文王四下望了望眾臣,問道:"可有異意否?"

  見沒人答應,惠文王站了起來,抖擻精神震聲道:"本王組建新軍一支,名——掩日軍!"

  呂不韋忙叩謝惠文王。

  ……

  北國的秋,一向是來得快,來得突然,來得令人猝不及防。

  下午的時候,也許天氣還是悶如蒸鍋,夜裡邊,卻淅淅瀝瀝落了一場小雨,到了第二天早上,涼嗖嗖地北風就吹了起來。轉眼之間,谷穗就開始發沉,樹葉亦開始泛黃,枝頭那些柿子、黑棗,也一個接一個泛金,泛紅。紅得發黑,黑裡透紫。

  韓國,閼於西二十里——

  夕陽西下,在通往閼於的一條山間野道之上,一支猶如游龍一樣的軍隊蜿蜒曲折,正在不斷地前進,隊伍之長,一眼看不到盡頭。這支行蹤詭秘的大軍,軍士兩兩並行快速地趕路。

  這些軍士一個個精神十足,每個人身上都帶有淡淡的殺意,這是西秦久經戰陣的正規軍,在西北、西南作戰多年的真正大秦王師。

  "左庶長大人,前面馬上就要到閼於了,是不是讓士兵休息一下,吃些東西?"一位秦軍五大夫詢問道。

  左庶長王進想了想,"不行,等到了約定地點,再行休息,不然誤了圍閼於的任務,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。"

  五大夫點了點頭,"我們這次四路大軍並進,必然可以輕易拿下韓人的閼於!只要佔領了閼於,就會在戰略上對趙國進行威脅,滅趙將是早晚之事!"

  左庶長王進搖了搖頭,歎一口氣說道:"趙國兵精將廣,是我大秦稱霸的最大障礙。趙奢、廉頗、樂毅等人都是世之名將,我們萬萬不可大意。"

  那五大夫卻不以為然的道:"我們也有司馬錯,王齕,蒙驁這些大將,更有大良造,武安君白起!比起名將,並不弱於趙國,而且我們的士兵,作戰也是勇猛非凡,比起趙軍毫不遜色。"

  左庶長王進點了點頭,扶著劍柄道:"恩,話是不錯,但趙國的騎兵甲於天下,卻是不好對付。而且聽說最近那個呂不韋,好像也被趙王許了兵權,讓其建立新軍。"

  那五大夫聽到呂不韋的名字,擔憂的道:"這確是個難題,聽說那呂不韋造紙印刷,行得都是仙家之術,要是配合上趙國的精騎,那……"

  左庶長王進晃了晃頭盔,抖掉盔上的雨珠,卻揮灑不去腦海裡的那絲憂慮,"別說這些喪氣話,加速行軍,準備突襲閼於!"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11 AM

本帖最後由 terry850324 於 2016-5-29 12:12 AM 編輯

趙境風雲 第132章:公孫

  無論是士兵的數量,還是質量,韓國的軍隊與秦國的雄師比起來,都不在一個檔次上。韓軍士兵,他們有的只是那對韓國的微小忠誠。而在秦國十萬虎狼之師的面前,這份忠誠更顯得那樣蒼白無力。

  數路趕來增援的韓軍,如飛蛾撲火一般,絢麗過後,就是葬身火海之中。

  數以萬計的韓地男兒,倒在故鄉的土地上,用殘軀和鮮血捍衛了最後一絲韓人的尊嚴。

  公孫路帶著本部五千士兵,在上黨迎擊秦國名將左庶長王進,親自率領的精銳秦師萬人。不屈的韓軍,以簡陋的裝備,一次次衝入秦軍陣中,一次次的被洪流淹沒。很快,公孫路的軍隊被秦軍突破,對戰變成了一面倒的追趕和屠殺。

  從上黨郡的涅逃到馬陵,又從馬陵逃到閼於城外,一路上,到處都是被殺散的韓國潰兵。公孫路身邊,不時有心腹手下率領死士返身迎敵,試圖以自己的犧牲,為公孫路贏得脫身時間。

  但懸殊的人數和戰力、裝備的對比,讓他們的犧牲,變得毫無價值。衝入敵群中的死士,宛如投入大河(黃河)中的石子,偶然濺起幾點血花,旋即,再聞不到一點聲息。

  秦國軍隊陣勢很怪異的停了停,吶喊之聲再起:"殺啊,莫走了公孫小兒!活捉了公孫喜的孫子!"

  活捉公孫路,這是秦軍主將中更胡陽,給此戰下達的最高目標。作為一個自不量力的抵抗者,那個叫公孫路的傢伙,是公孫喜之次孫。正是擒下送給武安君白起最好的禮物,作為大良造的嫡系手下,胡陽打算以此邀功,得到大良造的讚揚。

  秦軍吶喊著,追逐著他們前面的韓國潰軍。

  殺紅了眼的秦軍士兵,大喝一聲,將追到的韓兵砍翻在地,復又補上一戈,剁下了其頭顱。腳步卻絲毫不停,快速向另外幾個,跑得筋疲力盡的韓兵追去。他根本不用自己統計戰功,跟在他身後的奴隸輔兵,會小心的把割下的頭顱收拾起來,串成一串,替他背好。

  血淋淋的,一顆顆死不瞑目的人頭,背在秦軍輔兵的身上。而那個背著人頭的輔兵,正大聲逢迎地給自己的主兵喝彩,希望能從這些戰功中分些賞賜,以便將自己四等奴隸的身份變成三等。他本也是韓地之民,卻被俘虜為奴,成為了秦兵的奴隸輔兵。望著前面主人不停的斬殺著自己昔日的同胞,他沒有一絲厭惡和憐憫之色,雙眼帶著興奮的光芒,高呼鼓勵著主人。

  在這些輔兵的歡呼聲裡,秦軍士兵愈發勇猛。幾個落在隊伍最末的韓國士兵精神崩潰,扔下兵刃,跪倒在山路旁,期待著敵人的憐憫。數個秦兵跑上前去,長戈在夕陽下揮舞,潑出幾道熱血。

  來不及慘叫的頭顱,飛到了半空中,看著自己跪在草叢中的身軀仆倒、抽搐。血如山溪般,順著草叢流下谷底,匯成河流,汩汩向山外流去。

  上黨郡,這片生養了他們的土地,這些天來已經被熱血灌溉成了黑色,莊稼地裡早的糧食還沒完全收割完,田野裡,金黃片片。往日寧靜的村莊,死一般沉寂。年少的,或者從軍,或者躲進深山避難。年老體弱,留在家中者,成了胡陽麾下秦軍士兵的刃下亡魂,渲染秦國勇士的爵位封賞。現在的中更胡陽,並不急著拿下閼於這個重鎮,來威脅東面百里外的趙國,他需要更多的韓人頭顱,來把自己的中更爵位,提升到右更,或者是少良造!

  "殺啊!莫走了公孫小兒!",秦軍士兵身後的輔兵們大聲歡呼,為主人那乾淨利落的殺人技巧喝彩。幾個輔兵衝上前去,撿起帶著體溫的頭顱,把髮髻拴在戰利品中。然後繼續前衝,為主人收集更多的殺人業績。並在心裡暗暗慶幸,自己竟然能成為強秦士兵的奴隸,成為一名光榮的輔兵!

  後軍中,傳出一陣陣戰鼓,中更大人胡陽親自擂鼓,給麾下驍勇的秦國勇士助威,興奮之下,早已忘記數年前,這群凶殘的士兵,是如何攻陷了他的故國,曾經在那裡造下怎樣的殺孽。

  更多的秦軍士兵,尾隨著嚇破了膽的韓軍士兵,衝上小山崗子,追向那面半捲著的"公孫"字旗下。

  抓住公孫路,賞錢一萬,奪其旗徽,賞錢五千。中更大人的賞格訂得明白,重賞之下,面前的韓人,看起來並不再是人,而是金燦燦的錢幣,與良田牛羊,秦軍士兵們衝起鋒來,也愈發地勇猛瘋狂起來。

  "砰",彷彿海浪碰到了礁石,衝在最前邊的秦軍士兵頓了頓,四散著逃開,倒下。

  怎麼回事,後邊的公士、上造們不滿地叫罵道。公孫路就在眼前了,山路狹窄,前邊的人不肯衝鋒,則耽誤了居後者,陞官發財的道路。閼於城就在山後不遠處,不趁現在抓了公孫路撈軍功,難道還等他逃進閼於城不成?

  就在這些秦軍低級軍官叫罵的時候,一個身穿青色戰袍,全身銅甲的韓將,揮舞著長鉞,截住了秦軍的追兵。

  他身後的幾十個韓兵,手持長矛,牢牢的把住了路口。逃命的韓軍被放了過去,衝上前的秦軍,卻一個個被那韓將砍成了滾地葫蘆。

  懵懵懂懂的秦軍士兵,眼見此人兇猛,卻依然鼓足勇氣衝了上去,腳步剛剛踏上石樑,忽聞一聲斷喝,一道匹練一樣的鉞光,已經砍到眼前。饒是久經戰陣,秦軍士兵也沒見過這麼快的鉞光,還沒來得及招架,已經被砍成了兩段。

  "噗",熱血染紅了韓將的戰袍。收鉞,墊步,轉身,雪亮的鉞刃,又向另外兩個秦軍士兵砍去,一個秦軍士兵躲避不及,做了鉞下亡魂。另一個見機得快,轉身欲逃,背後一隻長箭飛來,將他牢牢地釘到了地上。其他鼓足勇氣,想要立功的秦軍士兵見狀,猶豫著一步步向後撤去。

  血袍韓將公孫雨回頭,掃了眼身後幾張熟悉的面孔,他們雖然各個疲憊不堪,但眼中卻依然充滿了鬥志和戰意。

  "二哥先撤,四弟我在此斷後!"無暇與身後的人見禮,公孫雨叮囑一聲,凝神迎敵。又有一夥秦軍士兵彼此照應著衝了上來,將公孫雨和他麾下的士兵,夾在了中間。

  "二哥,你先走!"一個渾身浴血的青年,坐在兩個忠心兵士抬的肩輿上,一邊用手中弓箭射殺秦軍,一邊向公孫路喊道。他的箭法精準,頃刻之間,已經有三個秦軍士兵被其射倒在地,餘下的秦軍士兵和公孫雨交戰,已經構不成合圍之勢。斧鉞在手的公孫雨得此強援,抖擻精神,把身前的一名秦軍公士,逼得連連後退。手持長矛的韓兵趁機衝上,幾條長矛織成一個小小矛陣,登時在面前的秦軍小隊的側翼,捅出一個窟窿。

  打了一天順風仗的秦軍,攻勢猛然受挫,來不及做出反應,本能地兩旁避去。韓兵挺矛迴旋,在狹窄的山路局部,形成以多打少之勢。冷森森的矛刃下,數個秦軍士兵被先後戳倒,屍體滾落,與地上的韓兵屍體,混在了一塊。

  肩並著肩,腳貼著腳,幾十個公孫家,最後的族中衛隊士兵,堅毅地期待著秦軍更猛烈的進攻。

  公孫路悲痛欲絕地搖搖頭,拒絕了屬下勸其率先撤退到閼於城的請求,讓身後的幾位各路援軍統帥先撤。自己卻拔出佩劍,站到了自己的帥旗下。那面倔強站立在山崖上的大旗,已經被鮮血和硝煙染得分不出顏色,山風吹打著破爛的旗面,『公孫『兩字依稀揮舞。

  "堅守三刻,就可以讓閼於城中守軍得到訊息,閼於城就安全了!"公孫路吶喊著,盡力收攏滿山的潰軍。秦軍衝不過公孫雨把守的小路,已經改變策略,另尋緩坡衝了上來。

  公孫雨見公孫路還沒撤退,目瞪欲裂地吼道:"二哥,你怎麼還不進閼於城,再晚,就來不急了!"

  公孫路慘然一笑,"我族中親軍四百人,只剩下這幾十人,我怎還有臉面活下去?四弟,你抬著三弟進閼於吧!二哥我今日,要在此殉國了!"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12 AM

趙境風雲 第133章:軍

  "二哥!你是我公孫家唯一進入韓閥兵家將門之人,我公孫家再續輝煌,就全靠你了,你不能死!"那靠人扶著的青年,公孫章低聲勸慰道。

  "三弟,四弟,我……"

  "大人,秦軍衝來了!"一個潰兵邊跑邊喊道。

  "公孫二哥,我去!"韓閥兵家戰門的聶佰,帶著幾個韓閥兵家戰門弟子應道,轉身衝向了側面的緩坡。

  一干人的身影,很快和衝上來的秦軍裹在了一起,重重血浪,從人堆裡濺出來,染得天地之間,一片殷紅。分不清哪一片是秦人的血,哪一片屬於韓人之血。

  "啊!"人群中響起一聲慘呼,是公孫立那特有的娘娘腔。這個曾經被尚武的公孫家,家族子弟恥笑的斷背小子,連呼痛的聲音,都是這般綿軟無力。公孫路關心的偏過頭,看到率軍廝殺的庶弟公孫立,被兩個秦軍猛漢按在了地上。一個奴隸輔兵掏出繩索,準備捆綁他,卻被他撿起地上的石頭,敲破了腦袋。趁著兩個秦軍一楞神的空隙,公孫立又一石頭,砸向秦軍士兵的腦門。

  "砰!"那個秦軍士兵的腦漿濺了出來,濺了公孫立滿頭滿臉。另一個秦軍士兵惱羞成怒,揮劍斬下,在瘦弱的公孫立背上,留下一道兩尺來長的傷口。

  "小弟!"公孫路頭一次喊公孫立為弟,他眼眶幾乎瞪裂,提劍向前,欲給公孫立報仇,卻被幾個公孫家的侍衛死死抱住。朦朧淚光裡,看見公孫立在地上翻滾,掙扎,面孔因痛苦而變形,雙手卻掙扎著,整頓著自己的衣冠,然後向著『公孫『兩字的旗幟處,深深一揖。

  一揖,即為告別,從此公孫立,再不能為公孫家效力。

  "立兄!"樂正氏之儒陽邑學館,與公孫立交好的馬泉,見公孫立戰死沙場,悲憤的叫了一聲,他不忍見到昔日好友的頭顱,再落入秦人手中受辱。

  公孫路沒攔住衝下坡的馬泉,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,衝進亂軍之中,轉瞬就被秦人踐踏入泥土。

  "丟石頭!"公孫雨從地上拔起一塊巨石,順著山勢向下推去。

  擋在石塊前的秦軍士兵相繼閃避,巨石越滾越快,到了半山腰,協裹著塵砂已經**風雷之聲。反應慢的秦軍士兵閃避不及,被石塊砸到,筋斷骨折。

  公孫路放下劍,躬身與士兵們一起推動巨石,一塊塊磨盤大的石頭丟下,帶起一片鬼哭狼嚎。

  洶湧而來的秦軍,翻捲著退下了山坡,丟下十幾具屍體。

  在他們的屍體旁,韓地的數十豪傑也橫屍在側,永遠的長眠進了千秋家國夢中,再不復醒。

  兩軍之間,被亂石和屍體隔出了幾十丈的距離。秦軍的攻勢稍阻,幾個簪裊(秦三等軍功爵)在戰旗的指引下,整頓部屬和隊形,為下一次攻擊做準備。

  這支秦軍的統帥官大夫(秦六等軍功爵)戴恢,見久攻對面的山頭不下,已經決定換一種應對策略。

  遭遇頑敵,攻心為上!戴恢對自己先前的部署,很是洋洋自得的歡喜起來,先見之明啊!那些別人眼裡的累贅,將來此發揮出巨大的作用。

  他知道是誰在凝聚著,對面山坡上那股韓軍殘兵,公孫路的名字,他也聽說過,是韓國有名的老將,公孫喜寄予厚望的二孫,但戴恢卻從來沒有與之見過面。

  看到秦軍停止了攻擊,激戰了數天的韓軍將士,終於鬆了口氣。沒等他們一口氣喘完,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。

  層層的秦軍退開,在主陣中退出一個數丈寬的空位。一堆被繩索捆綁著的老弱婦孺都被推了出來,跪在被鮮血浸透的土地上。

  劊子手舉起雪亮的巨斧,官大夫戴恢微笑著,將一面大旗擲於馬前。

  那是陽邑城的城旗,援救閼於的這支公孫路帶領的韓軍,他們的妻子兒女,都在陽邑城中,如今盡數落在了秦人手中,他們現在就跪在眼前,跪在雪亮的斧鉞之下。

  跪在隊伍最前邊,被幾個奴隸輔兵,死死按住的十幾個人,中間的那個婦人滿身泥濘,卻難以掩飾其華貴雍容的氣度。兩旁的幾個孩子,受到她的影響,都倔強地仰著頭,在斧鉞威逼下默然無語,一聲不出。

  "公孫路,一柱香之內,速速束手就擒。你若心狠,就別怪本官大夫手辣!"官大夫戴恢的聲音,順著秋風吹來,在山谷間四處迴盪。

  那打頭的十幾個人,都是公孫路的妻子兒女。為了活捉公孫家的這家主,戴恢特意派遣了一隊秦軍,夜襲陽邑城公孫家府邸。

  陽邑青壯都已被約束成軍,增援閼於,城中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,根本抵擋不住凶悍秦軍,公孫家上下人等都被劫了來。

  戴恢的目的很簡單,他想讓韓國之中,向來以忠心聞名的公孫家,成為叛韓的降者!公孫家一旦投降,對韓國的打擊,將是比十萬秦軍入侵,還要可怕!

  "家主莫管我等,他日興我大韓之兵,來給我等報仇!殺光這些秦人夷民。"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,在俘虜的隊伍中間高喊道。

  沒等他一句喊完,身邊秦兵的銅斧,已是砍到了他的頭上。老人花白的頭顱,滾落到了泥地之中,圓睜著的大眼,不甘心的望著前方閼於的城牆。

  "四叔公!"幾個少年哭了起來,老人是公孫連,負責公孫家子弟的啟蒙教育,公孫路兄弟幾人,也都是這四叔教授的讀書識字。

  "公孫路,你再不投降,我就令人把你族中女子盡數**,男子全部閹割!"官大夫戴恢高喝道。見對面山崗子上沒有響應,對身後的士兵吩咐道,"把這些女子全部扒光衣服,都給我淫死!男子的子孫袋都割掉,祭旗!"

  公孫家被捆綁之人聽了,無不小聲哭泣起來。哭聲不止,卻沒有人大聲求饒。

  "兒啊!"渾身浴血,鬍子拉茬,坐在肩輿上的公孫章痛喊一聲,拉滿手中之弓,一箭射去,一個六、七歲的小童,連慘叫都來不急發出,就死在了箭下。

  公孫路雙目赤紅,"全部射殺!"

  嗖!嗖!嗖——

  坐在肩輿上的公孫章,眼神空洞的不斷拉弓,一支支箭矢,不斷掠奪著公孫家人的性命。公孫路手中的劍顫抖著,舉不起來,也放不下去。

  "三爺,不能再殺了,再殺公孫家就滅種了!"幾十個公孫家的私兵,拎起手中的長矛,就衝下了山坡,向著公孫族的家眷衝去,企圖救過幾個人來。無數秦軍從兩翼迎了上來,和他們廝殺在一起。

  "四弟,你快逃!公孫家不能滅了種!"公孫路說完,提起長劍,跟在私兵身後衝向了秦軍。一切都該結束了,今日一敗,公孫家面臨著滅頂之災。這一切,都是因為自己這個家主,擅自驅兵救援閼於之過。自己無路可退,公孫家亦沒路可退。

  身邊公孫家的護衛,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,門客一個接一個死於亂軍之中,公孫路滿臉是血,面目猙獰,瘋狂的揮動長劍,已經分不清楚敵我。

  突然公孫章翻轉弓背,用力打在了他的腦後。公孫路被打得晃了晃,踉蹌幾步,軟軟地趴在了山坡上。那一刻,他突然覺得格外輕鬆。

  公孫雨驚訝的望著三哥公孫章,卻見公孫章跳下肩輿,趔趄著,抓起公孫路的披風和頭盔,穿在自己身上。

  兩個公孫家的兄弟彼此互視,"四弟,帶著二哥走,來日給我公孫家報仇血恨!"

  公孫雨眼裡淚水辟啪掉下,一揮手,幾名公孫家的私兵抬起公孫路,沿著山路,向東北方向的閼於城跑去。

  秦軍士兵吶喊著,衝向山崗子。公孫雨含著淚,帶著三名私兵,抬著公孫雨向閼於城奔去。

  亂軍中,公孫章揮舞長鉞,如瘋虎般,將試圖追趕公孫雨的秦軍士兵,死死擋住。

  一桿長矛刺入了他的肩膀,公孫章揮羽斷矛,復一鉞劈去,將來犯之敵,剁翻於地。另一桿長矛從後襲來,眼看要刺入公孫章腰間。

  電光石火間,公孫章大喝轉身,避開矛鋒,長鉞貼著白蠟桿上滑,切下數根手指。迎面有戈芒襲來,公孫章舉左手,拔出腰上銅劍相迎,右手長鉞揮向前,砍入敵腹。

  眼見著,屍體圍著公孫章橫了一地,卻沒一個秦軍士兵,能踏過他身邊半步。

  官大夫戴恢歎了口氣,舉起手中馬鞭,身側的弓箭手,紛紛搭箭張弓,戴恢手中馬鞭一落,數十隻箭矢向公孫章射去。

  公孫章身子晃了晃,身上插了二十餘箭。用鉞拄地,嘲弄地對著戴恢發出一聲冷哼,踉蹌著橫行幾步,縱身躍下了側面的山崖。

  "公孫路死了!公孫路死了!"秦軍士兵響起了歡呼聲。

  歡呼聲裡,被熱血濺濕的『公孫『戰旗,猛的在秋風中飄揚起來,卻被衝過的秦軍士兵一戈砍倒。

  "官大夫,這些公孫族的家眷……"

  戴恢因為沒有生擒公孫路,心裡很是沮喪,這可是統兵大帥,中更胡陽親下的命令,左庶長王進再三強調的任務,自己卻……

  "按照先前說的去做!把公孫路的夫人帶過來,本官大夫享用後,你們人人有份!"

  慘叫聲從公孫族家眷口中,不斷發出。

  等秦軍撤離時,留下了遍地的身體,其中數十名,年紀從五十幾歲到七、八歲的女子屍體,皆是**著體子,一絲不掛,下體鮮血依然不斷湧出。公孫路的夫人,更是被蹂躪得體無完膚,渾身上下的孔洞處,都流出涓涓血水,死狀慘不忍睹

  山崗之上,秋風呼嘯,急雨傾盆而至,妄圖洗刷盡,地上已經凝結的血液……

  ……

  叢台演兵後,轉眼半個多月就過去了。秋風一天天的涼了起來,地裡金燦燦的莊稼,也完全都已熟透,耷拉著碩大的麥穗,等待著被歸倉。

  趙括天一亮,就來到呂不韋的府邸中,焦急的問道:"呂師,大王已經讓您建新軍了,但您的掩日軍怎麼還不招兵呢?"

  呂不韋笑了笑,"誰說我沒有招募士兵了,我的兵可是都已經招滿,而且還多有富裕,我這就要去挑選精銳成軍,你也和我一起去看看吧!"

  兩人說話間,郭縱正好行來,笑嘻嘻的道:"不韋,按照你的條件,一共挑選了五千多人,你快去再行篩選吧。"

  趙括聽了這個好消息,心下歡喜,接著卻又疑惑起來。自己並未見呂不韋下令在邯鄲周圍,招募新軍士兵的消息,那這五千多人,卻是從何而來呢?想到這裡,趙括馬上動容的問道:"這人在哪裡?呂師竟然能不聲不響招募到五千多的士兵,這也太過神奇,我要去看看。"

  郭縱猶豫著望向呂不韋,見呂不韋略點了點頭,才對趙括說道:"都在邯鄲城外小說家的宗地,我們這就去吧。"

  三人說著,出了呂不韋府邸,跨驢上馬,在數十郭傢俬軍門客的簇擁下,向著小說家宗地進發而去。

  隨意的讓跨下坐騎,在繁鬧的邯鄲大街上徜徉著,坐騎的蹄下一片輕盈。絢爛的陽光,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綠瓦紅牆之間,那突兀橫出的飛簷,那高高飄揚的商舖招牌旗幟,那粼粼而來的車馬,那川流不息的行人,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,無一不反襯出邯鄲民眾,對於一個好年景的自得其樂。

  "郭兄,你說都是按照呂師定下的標準,招募的士兵,不知是什麼標準啊?"對於軍事上的事情,趙括對呂不韋是絕對的佩服。他很明白士兵的素質,是一個軍隊戰鬥力的保證和前提,對於呂不韋對士兵的標準,他心裡很是好奇。

  "都是年紀在十三到十六歲之間的少年,身高要求在六尺以上,舉得起百斤的石鎖,翻得過八尺高的木牆,跑過二百步的距離,用的時間不到十息(十五秒左右)。"郭縱坐在馬背上說道。

  趙括一聽,驚得差點沒從馬背上跌下來,連聲高叫,"這標準也太奇怪了,而且年紀都那麼小,就算是訓練上一兩年,也都還不足成年,怎麼能參加作戰呢。"轉對呂不韋道:"呂師,您這是……"

  呂不韋笑了笑,指著郊外正在收割麥子的農民,對趙括道:"你看這莊稼,一年一茬的種下,年年都可以收割。但軍隊卻不一樣,可不是一年就能成為精銳之軍。雖然我大趙現在隨時可成兵百萬,但卻都是粗加訓練的百姓平民而已,真正有戰鬥力的,還要數那些常規的軍隊。雖然現在我大趙常規軍隊,人數可達二十萬,但士兵年齡都普遍在二十歲到三十歲間,十年之後尚可作戰,但二十年後呢?"

  趙括聽懂了呂不韋的意思,想了想卻笑道:"呂師可能不知道,我大趙常規之軍,每年都會淘汰老兵,招募輕壯進入軍隊,以保持軍隊的戰鬥力。"

  呂不韋卻反問道:"這我知道,但就算招募了輕壯,他們能服役幾年呢?多則十幾年,短則七、八年。現在不只是我大趙,其他各國也是一樣,雖然都擁有常規軍,卻都不是職業軍人。我之所以招募的都是少年,為的卻是建立一支,完全由職業軍人組成的軍隊。"

  趙括聽得有些明白,卻又有很多不解之處,疑惑的問道:"這職業軍人,到底是什麼意思?還望呂師指教!"

  "職業軍人,就是以軍人為職業,獨立於士農工商之外的存在。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平時不斷的進行軍事訓練,使軍事素質,一直保持在顛峰狀態,一旦發生戰事,他們必須勇往直前,衝鋒陷陣,直到退役的一天為止。"

  呂不韋說到這裡,掣驢揚鞭,在邯鄲郊外的大地上奔馳起來,小說家宗地外的村莊輪廓,已是隱約可見,裡面的喧鬧聲,也已略微可聞。

  呂不韋對自己的第一支軍隊,充滿了期待,雖然比惠文王規定的三千之數,多了近倍,但呂不韋卻不會把他們放走一人。其實呂不韋完全可以,把他們全部作為私軍來供養,但能拿著惠文王的號令,並由趙國來供養自己的軍隊,何樂而不為呢。只要把這些人培養出來,那麼恐怕不到十年的時間之內,自己就會克隆出一支十萬人以上,戰鬥力驚人,紀律嚴謹的跨時代的戰**團,到了那個時候,古今中外捨我其誰?

  此時小說家宗地之外的村莊中,招募來的所謂士兵,全都肅立當場,個個精神飽滿,靜靜等待著呂不韋都尉的到來。

  一匹神俊異常的驢子,打了個響鼻了,腦袋撲愣愣地搖了搖,驢背上紈褲子弟般的少年拍了拍驢首,安慰著愛騎,然後微微歪了歪身子,從村莊大門開處,向村內站滿了人的空地行去。

  兩個穿戴華貴地十三、四歲少年,見呂不韋和郭縱等人來了,那膚色白淨,相貌英俊的少年,長噓口氣,"郭師兄,你們可算來了!我和韓非幫你整頓這些奴隸,可都要把嗓子喊破了。"

  呂不韋聽到『韓非『窒了窒,笑嘻嘻地對兩個少年拱了拱手,"多謝兩位小兄弟了,雖然不韋和你們二人,也見過幾面,但卻還未請教二位是……"

  郭縱聽呂不韋問起二人,笑道:"這是我孫氏之儒的兩個小師弟,韓非與李斯。不韋你可別看他們年紀小,他們可都是荀師非常看中的弟子,小小年紀,就已與我和古言同為荀門八傑呢。"

  韓非、李斯?這可絕對是戰國牛人中的極品啊!呂不韋馬上起了招攬之意,跳下青螺驢,對兩人客氣地道:"多謝二位兄弟了!這份情意,我呂不韋銘記於心。"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

terry850324 發表於 2016-5-29 12:12 AM

本帖最後由 terry850324 於 2016-5-29 12:17 AM 編輯

趙境風雲 第134章:掩日

  李斯呵呵笑道:"呂都尉太客氣了,其實我兄弟二人,還有事想求您呢,卻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開口。"

  呂不韋望了望談笑風生的李斯,又瞧了眼悶聲葫蘆般的韓非,奇道:"有事求我?那就說來聽聽吧。"

  韓非張口猶豫了下,卻什麼都沒有說,只是拉了拉李斯的袖子,李斯望了望他,摟著他的肩膀,笑著對呂不韋說道:"呂都尉,我們兄弟倆想要入你掩日軍,不知呂都尉肯不肯收下我們兄弟二人。"

  啥?韓非和李斯,主動要求來我軍中!這……可實在是天大的好消息,就算他兩人不提這事,咱也要想辦法,把他們這兩位將來的法家領袖人物騙到我的手裡,這次卻好,兩人竟然自投羅網。

  呂不韋心裡十分歡喜,但面上卻未露出任何喜悅之色,反而猶豫著道:"既然你二人是我妻舅郭縱的師弟,那咱們也算是自己人了。而且你們這幾日,還幫我整束士兵,我要不答應,實在也是說不過去。既然這樣……你們就先來我掩日軍作副尉吧。"

  一旁的趙括聽了,忙上前拉著呂不韋,輕聲哀求道:"呂師,他們兩人都做了你的副尉,那我是不是也該來你掩日軍,做個副尉啊。"

  呂不韋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,其實對趙括的印象很不錯,已經沒有了過去在二十一世紀時,對其的嘲諷和厭惡感。但他想要到自己軍中,呂不韋卻猶豫了起來。這趙括可是趙國大將軍趙奢的兒子,趙國真正的貴族中人。而且還是趙閥兵家,將門的重點培養對象,未來趙**隊絕對的中堅力量。這一點只從自己知道的歷史上,趙括能代替廉頗為帥,統領數十萬趙軍進行長平之戰,就可以看出。

  呂不韋想到這裡,下定決心,絕對不能讓這趙國未來的核心之人,進入自己軍中,一旦自己的訓練方法,被其所窺視洞察的話,那不是白白便宜了趙國。

  "他們二人都是孫氏之儒的弟子,又沒有什麼職務在身,來我軍中自然沒有問題。但你卻是駙馬都尉,要是來我掩日軍,就算我答應,大王與大將軍他們,必然也會反對,所以……我看這事,還是算了吧!"

  趙括聽了,心下萬分惋惜,卻也無法辯駁,只好點了點頭,沉默不語。

  一直默不作聲的韓非,卻在這時,吞吞吐吐地道:"呂都……尉,您招……募的這些……士兵,怎麼……都是奴……隸,這是……什麼原……因呢?"

  呂不韋望著面目漆黑,相貌醜陋的韓非。感情這韓非子和史書記載的一般,還真是個結巴!人醜並先天有疾,卻還能千秋留名,可見這韓非之才實是過人之極!

  "奴隸怎麼了?古來諸國之中,都有奴隸軍隊不是嗎?"呂不韋可不會現在把自己的意圖暴露出來,只能搪塞道。

  李斯見韓非皺眉沉思,忙對呂不韋解釋道:"奴隸兵雖然古已有之,但從來都是作為輔兵使用,從未有人把他們作為正規軍參加過戰鬥。就算是臨時招募起來的軍隊,戰鬥力都要比奴隸兵強得多。畢竟奴隸兵的身份擺在那裡,所以在戰場上,不可能會拚命作戰。"

  正在這時,那數千的奴隸少年中,一位比較靠近呂不韋幾人,虎目黑膚、威風凜凜的少年,眼皮子**了一下,冷聲道:"奴隸怎麼了?奴隸也是人,只要開出的條件夠好,能給我們優厚的待遇,我們一樣能上陣殺敵!"

  他另一側,一個身材精壯的少年,也挑了挑眉角,嘲聲道:"就是嘛,只要能活得舒服,活得暢快,天底下還沒有我們幹不了的事。"

  "嘿嘿!"一個身材瘦削的麻臉青年,也晃著腦袋,摸了兩摸稀疏的鬍鬚,撇著嘴巴笑道:"其實我早就想到,咱們只不過是換個主人,陪著這些少爺們耍耍而已,難道你們倆,還真以為自己成軍兵了?"

  黑膚少年臉頰抽搐了一下,低喝道:"不做真正的士兵,我們來這幹什麼。反正到那都是奴隸,還不如回張莊繼續種咱的地呢!六子,咱們走!"

  那精壯少年答應了聲,就要和那黑膚少年離去,卻被拉著青螺驢的呂不韋叫住。

  "我想先問一個問題,這位小兄弟說的上陣殺敵,殺的是誰?誰才是敵呢?"呂不韋邊撫摩著青螺驢的鬃毛,邊平淡的問道。

  那黑膚少年聽他一問,悻悻地沒有開口,只是邊想邊走向了村口,突然冷笑著道:"殺敵!當然是殺那些心不隨我意者,殺那些不服天道真理者,殺那些欺壓善良者,殺……"

  呂不韋沒想到這莽撞少年竟會如此回答,心中一驚,四下望了望,說道:"你這不是殺敵,而是要殺天下的掌權者啊!我說你長了幾顆腦袋,竟然敢在都尉我的面前如此說話。來人,把他給我拿下!"

  那少年眼神一寒,冷笑道:"殺掌權之人又如何?當初商不滅夏,周不破商,何來今日大周數百年的基業。現在天下諸侯混戰,誰得了天下,誰就能做這天下之主!"

  司馬尚本就漆黑的臉頰,不知是憤怒還是激動,都泛起了淡淡紅光。他家族本是中山貴族,中山國被趙所滅後,他們家族也都淪落為趙國貴族的奴隸。司馬尚從生下來就想著躍馬揮戈,成為縱橫殺場的一名受人尊敬的騎兵,以恢復自己家族當年的容光。

  當東家通知他們這些年紀符合條件的少年奴隸,都來給郭氏鑄造的少家主,挑選軍兵時,他興奮了好幾天,誰知道今日到此,卻和自己想像的大不一樣。

  本打算一展抱負的司馬尚,滿懷著希望而來,但當他見到呂不韋這年輕的都尉時,他卻是失望之極。一個年紀比自己,大不了幾歲的小子,不管他有多大的能耐,也不可能統領一軍。想來定是靠著家裡的權勢,得到大王同意,才會成立一支軍隊。

  司馬尚想到這裡,再望了望周圍和自己一樣,都是出身奴隸的少年,更是確定心中所想,大步向村外行去。

  一陣馬蹄聲響,郭銅錘疾馳而來,只見他在馬背之上,輕輕一拍馬鞍,人就躍下馬背,唰的一劍居高臨下,就對司馬尚刺了過去。

  司馬尚閃身躲過,揮拳向郭銅錘的胸前砸去。同時大喝一聲:"中!"

  呂不韋見這黑膚少年身手矯健,動作流暢,而且進退之間頗有章法,意動了起來,"銅錘,空手和他試試!"

  郭銅錘聽了呂不韋的招呼,忙退後兩步,把劍插回鞘內,舉拳又迎了上去。

  司馬尚左拳往下一沉,右拳往上一帶,郭銅錘的拳頭就被他引過一旁,若非郭銅錘反應夠快,幾乎就要被他這股牽引之力,帶倒在地。

  呂不韋見了,眼亮起來,這膚色如炭的少年,雖然沒有習練吸納天地靈氣的法門,但卻絕對學過技擊之術。

  兩人又走了十幾回合,郭銅錘毫無懸念的被打倒在地,憤怒的郭銅錘跳起身來,還打算衝上,卻見呂不韋已是攔住了他。

  "一招,你能擋我一招,我就讓你離去!"呂不韋淡然笑道。

  "我要連你一招都擋不住,我就永遠跟著你。"司馬尚冷哼著道。

  呂不韋點了點頭,"看好了!"說著,如同剛剛郭銅錘剛剛的一拳,一模一樣的砸向司馬尚。

  雖然這一拳很是平凡,而且速度緩慢,連剛剛郭銅錘的一半都不如,但司馬尚卻感覺,這破綻百出的一拳,卻讓自己全無招架之力。眼看著拳頭,馬上就要到了自己面前,司馬尚一咬牙,雙臂舒展,擋了上去。

  呂不韋的拳頭卻猛的轉向,化拳為鷹爪,快若驚虹,抓在司馬尚喉間之上。

  "一招!"呂不韋依然淡淡地說著,並放下了抓著司馬尚喉嚨的手。

  司馬尚宛如夢中清醒過來,苦笑道:"好身手!我認輸,要殺要剮悉聽尊便!"

  呂不韋轉身向著空地中央行去,"你先等下,等我處理完這裡的事情,再說你的事!"

  村莊中五千多的奴隸少年,都悄然肅立,竟是人不語,馬不嘶,寂然無聲,雖是未經訓練的新進士兵,但卻對呂不韋,剛剛那平淡的一拳折服不已。呂不韋目光過處,陽光下處處都是對自己崇拜的目光,這些本就熱血的少年,雖然是奴隸身份,但卻無不對強者充滿嚮往,這正是呂不韋所希望看到的。

  呂不韋手中馬鞭傲然指了一圈,"我掩日軍只需三千人數,你們幾乎多來了一倍。所以我打算進行淘汰制,被淘汰下來的人,將被安置去郭氏鍛造坊做私軍。一會你們就到各位登記人員那裡,把自己的名字,家裡還有什麼親人,主人是誰,都登記下來。記住,只要是你生命中重要的人,就一定要登記下來。"

  呂不韋轉見近六千的奴隸少年,仍然愣愣地站著,咆哮著道:"你們想不想一個人賺十個人的錢,想不想學一個人打十個人的功夫,想不想娶上他十幾個的媳婦,想不想成為平民,依靠軍功得到良田牛羊!說,你們想還是不想!"

  不知那個小奴隸,在下面低聲叫了下,"想!"

  這一叫可不要緊,數千的人,都如同見到獵物的餓狼般,嗷嗷的狂叫了起來,幾千個聲線不同的『想『字,慢慢的步調一致了起來,會聚成一聲聲巨大的:想!想!想!

  呂不韋對他們的反應很是滿意,人就要有慾望,有了慾望才會有追求!

  沒有慾望的人只會蠅營狗苟,有了慾望才會為了目標而奮鬥。這些奴隸少年都有著旺盛的慾望,為了他們心中的慾望,他們會甘願犧牲自己的生命去追尋,去求索。

  呂不韋望著眼前五千多名,眼裡充滿著慾望的少年,彷彿看到的不是人,而是一隻隻飢餓了多年的狼,它們聚集在這裡,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,而咆哮著……

  呂不韋哈哈大笑,一揮手,那些小說家的弟子,就快速的到了案幾前,鋪散開紙張,磨起了墨,準備執行傳說呂長老安排的登記任務。

  韓非這時候,卻好像明白了其中的訣竅,抱拳對呂不韋道:"都……尉大人,您的意……思,非……終於懂了!"

  呂不韋一甩袍袖,望著韓非醜陋面孔上,那清澈明亮的眼,"既然你明白了,可還願意來我掩日軍中?"

  韓非堅定地點了點頭,雖是沒有說話,但那毅然的神情,卻是任何人都可以清楚看得出來。

  李斯疑惑地道:"你們在說什麼?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。"

  呂不韋笑了笑,對著下面的奴隸少年們喊道:"雖然我掩日軍的待遇誘人,但卻也要有本事才能拿到,十天之後,要是不能達到標準的人,對不起,都要回家自謀他事。但只要是能順利通過之人,就將成為我掩日軍的士兵。我掩日軍的士兵,別的不敢說,起碼天天都有一斤的肉,二斤的糧!而且將來所能得到的,絕對會比你們預想的還要多!"

  聽到呂不韋的話,下面的少年都鼓噪了起來。每天一斤肉,二斤糧!天啊,就算是一般的平民百姓,都不能如此的奢侈,這簡直就是富足之家的生活嘛!雖然他們現在並不能完全相信呂不韋的話,但卻還是滿懷著憧憬,期待著奇跡的出現。

  呂不韋既給了他們遠大的目標,又給了他們眼前的利益,這些青年無不對之敬若神明,都在心裡暗暗下著決心,一定要順利通過達標,就算是再困難,自己也要堅持下去,畢竟理想是需要行動去完成的。

  呂不韋望著一雙雙堅毅、激動、興奮的眼眸,心中很是滿意。人都是現實的,沒有誰會平白無故就去為你賣命。只有利益,才會把人凝聚到一起,為了共同的利益去協作,去奮鬥。

  想要打倒一個男人,武力的手段既辛苦,還不一定起多大的作用,況且也僅能摧毀他的身體,不能徹底擊毀他的靈魂。想要徹底令一個男人臣服於你,莫過使用金錢和美女!『武林至尊,金錢為上,號令天下,莫敢不從,美女不出,誰與爭風!』(不知金庸大大看到,會不會痛哭流涕^_^),只要兩者一出,任何男人都要跪下唱征服。但如何利用這兩者,卻是門巨大的學問。

  呂不韋很是豪邁的道:"而且以後每逢作戰之時,都要根據戰鬥的慘烈程度,給予相應的戰鬥補助,少則幾十錢,多則數百錢。要是有戰死沙場之人,本都尉保證讓你家裡的爹娘、老婆、孩子,都能吃肉喝酒,並奉養一生。只要你們有本事,有勇氣,就能一朝參軍全家富貴!好了,我就說這些了,大家準備下。明天早上開始,就進行淘汰訓練。"

  呂不韋說完,就帶著郭縱和趙括幾人,向著山谷深處的小說家宗地而去。司馬尚猶豫了下,也跟了上去。

  『蓋居『寬大的廳堂中,四、五個人稀落地坐在裡面,顯得廳堂愈發地空曠、冷清。

  李斯見趙括急著去後院,取趙閥兵家印刷的書籍,壞笑著靠近呂不韋,"呂都尉,您雄心不小嘛!"

  "你也明白了?"呂不韋輕笑著道。

  李斯嘻嘻笑道:"雖然我的腦子,沒有韓師兄的靈光,卻也不笨,見到你們倆那神秘的樣子,想一想,也就想明白過來了。真別說,招募這些奴隸少年做士兵,還真是最理想的法子,而且成本也最低廉。招募這樣十個奴隸少年,比招募一個平民,成本還要少些。"

  呂不韋聽了李斯的話,心頭對這未來的法家二賢,更是青睞起來,"那李兄弟,你就詳細的來說說你的看法吧。"

  李斯本就是個極愛自我表現之人,見呂不韋有興趣聽自己的看法,忙正容道:"這些奴隸最大的優點,就是一無所有!既然他們連起碼的人身自由都沒有,那麼他們可提升的空間,也就最為巨大。自由,土地,牲畜,金錢,官職,爵位,這些東西對於他們來講,只能是夢中所想,卻永無辦法實現。所以呂都尉完全可以利用他們這些奴隸心中的渴望,而使他們為您所用,成為您爭戰天下的兵鋒!"

  呂不韋聽了李斯的話,不得不佩服他很聰明,竟然能洞察到自己的心意。點了點頭,"那你所說的代價最小,是什麼意思?"

  李斯知道呂不韋是在考察自己的能力,當下高深莫測地一笑,"只要入選我掩日軍的奴隸少年,都尉大人完全可以把其全家一起買下來,並妥善安置。這對於您和天下四大商之一的郭家來說,簡直是輕而易舉之事。這些士兵的家屬,平日還可開墾土地,放養牛羊,直接就會成為都尉大人最忠心,最可靠的後盾。反之,要是招募平民子弟為軍的話,一旦大人開始展開拳腳,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。遷途他們這些士兵家屬,到都尉大人所期望之地,恐怕會是非常困難,畢竟故土難離嘛!而且都尉大人硬要遷途的話,很可能會由此而激發成我掩日軍的兵變。"

  李斯越說越興奮,好像那美好並令人憧憬的未來就在眼前,"我想都尉大人讓這些奴隸士兵,登記家屬人口及名字,也是為了便於把其家屬都贖買過來吧?"...<div class='locked'><em>瀏覽完整內容,請先 <a href='member.php?mod=register'>註冊</a> 或 <a href='javascript:;' onclick="lsSubmit()">登入會員</a></em></div><br><br><br><br><br><div><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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